病房安静下来。
宁鱼看着他。
厉时雁的目光变得幽晦,一双眼眸沉得让人看不清情绪。
他没说话。
宁鱼突然有些慌张起来。
她刚才说那句话好像有点冒失了。
看这人的反应,她还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他眼神太烫了。
宁鱼有些扛不住,低头躲闪他的目光,看向他手腕上的那串佛珠。
她指尖转了一颗浑圆的佛珠:
“这佛珠你很喜欢??”
男人没回答她的话,只是继续直勾勾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宁鱼转了一圈之后,又换了一颗转,见他没说话,抬头看着他: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见你天天都带着,只有洗澡会取下来,应该是很喜欢吧?”
那串佛珠依旧浑圆依旧光滑,是上好的檀木,当年求的时候,就花了她不少代价。
其实没花多少钱,因为本来也就不是拿出来卖的,是西山寺的非卖品。
那时候她正好也没什么钱,不过一顿折腾下来,还是到了她的手上。
本来就是求个平安,现在看着倒也像是有作用。
厉时雁移开了目光,看向一旁的窗外,才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还不错。别人送的。”
宁鱼笑,眉眼弯弯:“喜欢就好。听说开了光潜心求的佛珠都能保佑那个人心想事成,平平安安。你这次说不定还托了它的福,得去还愿吧?”
“再说吧。林家那个烂摊子还没收拾完。”
厉时雁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是拒绝了,宁鱼想着过两天等他出院了,就约左棠棠一起去西山寺。
病房安静下来。
她之前说出来的那句话,依旧没有迎来属于它的回答,像是无形中压在病房空中。
宁鱼也没想躲过去,她这个人自己说出来的话,从来没有不作数的,唯一的只有那件事儿。
她抿唇:“我刚才的话…你要是觉得没想法了,你直说就是,这种事情本来求的就是一个双方情愿。如果你现在已经没了想法了,可以说的,毕竟一厢情愿也没什么意思,不然做朋友也可以,或者好聚……”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拉着手腕拉到了她的面前。
再对上他的眼眸,却发现泛了些薄红,隐约有水光。
连嗓音都发哑:“宁鱼,谁要跟你做朋友?你的朋友是什么很厉害的关系吗?”
宁鱼被他问愣了,看着他泛红的眼眶:“我不是那意思,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厉时雁松开她,再次扭头看向一旁的窗户。
宁鱼更傻眼了,不是,这又是什么发展趋势。
她怎么不答应要被他骂,答应了也得不到个好话?
宁鱼摸了摸鼻尖,自己老实想了想,也没想出除了来迟了点,让他的早餐变成了午餐之外,还有什么能惹这祖宗生气不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