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熹顿时怒火上涌,一把冲上前去揪住李魁的衣领喊道:“你这话啥意思?看不起谁呢?”
李魁也不恼火,指了指门口:“要么给十文钱结账,我们给你上面条,要么走人,没钱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乔熹愤恨地盯着李魁,气得胸口起伏不平。
赵氏生怕惹怒店小二,客栈的人家要揍乔熹,这冰天雪地的受个风寒都能要人命,连忙冲上前抓住乔熹的手:“当家的,我们走吧,我们去我娘家,呜呜呜,咱们就别横生枝节了……”
乔熹微眯眼眸,看着李魁那狗眼看人低的眼神,愤怒的一松双手,指着李魁:“你给我乔熹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扬眉吐气地叫你跪下求我!”
话落,乔熹一把背起赵氏冲进了风雪中。
李魁走到门口呸了一口唾沫吐在他们身后:“没钱装什么装,切!”
要是刚才乔熹和赵氏好好说,他还能做主给两碗白粥接济,偏偏搞得一副人穷志不穷的假模样,凶巴巴的给谁看呢?
还扬眉吐气,李魁无语地摇了摇头。
别今晚冻死街头就好了!
桃源村,姜家。
乔荀一直昏睡到后半夜才醒来,姜娴刚好起夜过来看一眼。
他一看见姜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媳妇儿,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姜娴额头瞬间布满黑线,看着乔荀眸中真的满是惧意,忙问道:“你是做噩梦了吗?咋突然这么说。”
乔荀摇了摇头:“我没做噩梦,就是感觉有坏人一直抓我,要把我往茅坑里扔,我好害怕啊……”
“茅坑?”姜娴满脸奇怪,又想到李魁说的俞氏父子和奇怪的道士。
乔荀用力点头:“是啊,周围一片黑漆漆的好臭,似乎要将我困住,都是人来抓我,我吓死了媳妇儿……”
姜娴听得云里雾里,赶忙安抚着他继续睡觉。
打算回头再去县学里查清楚,不会是真把乔荀的生辰八字扔茅坑里镇压住了吧?
乔荀乖巧地躺进被窝里,双手捏着被褥,一双深邃又狭长的眼睛天真懵懂的眨巴眨巴,冲着姜娴撒娇:“媳妇儿,我想听阿娘哄的摇篮曲。”
姜娴直接举起拳头:“你睡不睡?”
她都折腾一天困死了,还唱摇篮曲,真把自己当六岁娃娃了?
乔荀顿时扁着小嘴要嚎,姜娴深呼吸一口气,无奈地坐在炕头拍着他胸口哼起来。
乔荀满意地闭着眼睛抿着唇,似乎是得逞的坏笑一样。
姜娴无奈地叹息一声。
心好累!
……
翌日。
里正亲自来了一趟家里找姜娴,趁着说事的缘由将分粮食的账簿也给了姜娴。
“娴丫头,你这可是造福咱们全村的大好事啊,你当真不让我往外说是你捐的吗?”里正还有些可惜,因为若是说出来了,没准日后他要卸任,推举姜娴做里正,还真会得到大部分的村民支持。
如今大夏朝的里正算不上正式的官,除了官府的点头,只需要大部分的村民同意就成。
女官在夏朝也有几个,只是很少,大部分都是后宫里的女官,但并不代表女人不能做官。
所以这一段时日里正看着姜娴为村里做的这些事,是打心眼里欣赏这个小丫头。
“里正叔,你可饶了我吧,我只想安宁度日,可不想被人架在火上。”姜娴俏皮吐舌一笑。
里正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好吧,你放心,我嘴巴严实得很,只要你不点头我绝对不会透露出去的!”
“多谢里正叔!”姜娴浅浅一笑。
里正又问:“对了娴丫头,你之前说的落葵薯在什么位置啊?这大雪天上山还能挖到不?虽说你给分了那么多粮食,但人口多一些的家里撑不了几日也是要饿肚子,我看这雪太大了,没准会影响到春耕,而且你说的落葵薯若是不挖,等开春也不能吃了,我就想着趁着这几天没事干,我组织村里的老少爷们上山去挖落葵薯,给那些人多困难的家里多发点能吃的东西……”
姜娴点点头:“行啊,那你喊人吧,正好我今天想上山一趟,正好带你们去那个位置把落葵薯挖回来!”
歇息了一阵子没跑山,她也想去山上收套子。
大雪天最容易抓野狍子了!
只是路难走,顶多能爬到半山腰就得回来。
里正感激不尽,立即转身就往回走,就张罗着喊人上山。
乔荀忽然从院子里蹦跶出来,吓了姜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