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熹整个人如石化一般僵在原地,连脸上的血珠都忘记抹去,赵氏也吓傻了,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老头子,你别吓唬我啊!”王氏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吐血昏迷的乔大山,冲着小王氏大喊:“快,快把陈郎中追回来!”
“哦哦好!”小王氏猛地点头撒腿就往屋外跑。
王氏又和姜娴一块扶着乔大山躺在炕头上,乔荀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什么情况,很乖巧地坐在炕沿边上。
等将乔大山放好在炕上,王氏再也忍不住转身冲上前去狠狠甩了乔熹几耳光,指着门口怒吼:“滚,从今往后我们老乔家没有你乔熹这个儿子,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带着你的家当马不停蹄地滚!”
王氏似乎还不解气,又给了赵氏几耳光:“你这个搅家精,你也给我滚,不用你们自请出族,我明儿就去乔三太爷家给你俩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妄想踩着亲弟弟的命挣钱,你们这对黑心肝的夫妻俩就等着天打雷劈吧!”
乔熹紧咬着嘴唇,双手死死的攥成了拳头,额角胳膊上青筋暴起的厉害。
赵氏捂着脸颊,泪水在眸中打转望向乔熹:“当家的,咱走吧,这个家里既然不欢迎咱们,咱们就出去闯一条新路,不靠着他们咱们照样活得很好!”
乔熹缓慢的抬眸,盯着愤怒的王氏,又看了一眼姜娴乔荀还有昏迷的乔大山。
最终一言不发拽着赵氏走了,不一会二房屋子里传来叮铃哐啷的声音,似乎是在收拾行李。
王氏闭上眼睛,流下两行清泪,抬手轻捶着憋闷的胸口难受伤心。
小王氏请着陈郎中回来,急忙给乔大山把脉施针,一番折腾天已经很黑了,确认乔大山就是气急攻心一口血气喷涌没什么大碍,大家伙才松了一口气。
王氏亲自拿着钱送走了陈郎中,一转身就看见已经推着独轮车,车子上是锅碗瓢盆和被褥,还有赵氏裹得严严实实地压在车头。
乔熹面色纠结的还是开了口:“娘,这是孩儿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往后我和赵氏就分出去单过了,即便你和爹不认我,逢年过节的年礼我也会送来——”
他话都没说完,就被王氏冷冷地打断。
“不稀罕,往后你们不要再出现在我们家面前,我们受不起,也担待不起,毕竟你们还要指着三郎的行踪赚钱不是,人都傻了,哪还能叫你们接近我们家,滚吧,我王水芹就当从未养过你这么个儿子!”
王氏又冷飕飕扫了一眼赵氏,恨意入骨。
赵氏浑身不适地打了个冷战,只觉得婆婆的眼神想吃人。
等王氏一进屋子,乔荀又在那闹着要娘亲了,姜娴都拿他没辙,叫喊着要娘活脱脱一个熊孩子。
王氏冲上前一把按住乔荀,看着最出色的儿子如今变成孩童般跟傻子一样,心酸的眼泪在眸中打转,良久才按耐住难受的心情,柔声地安抚乔荀:“三郎乖啊,不要胡闹,娴丫头是你媳妇,你要听她的话和听娘亲的话一样,知不知道?”
乔荀歪着头看了看姜娴,眨巴着眼睛又问王氏:“媳妇是什么啊?能陪我一起玩吗?”
王氏抬起衣袖擦了一把眼泪,笑中带泪点头:“能啊,媳妇就是娘找来替代娘照顾你的人,能和你一起玩,一起吃饭,一起读书的玩伴,你一定要对她好知不知道?不许气哭她,不许不听她的话,知道嘛?”
好半天乔荀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知道了娘亲!”
王氏又看向姜娴,抓着她的手和乔荀的手放在一起。
似乎王氏说的话起作用了,乔荀也不抗拒姜娴的触碰,就是身子扭捏着有点害羞。
姜娴看着这一幕,双眸中也有些迷茫了。
好不容易找个差不多拼婚的对象,现在好了,人傻了!
乔熹说是清凌书斋的人找的乔荀的麻烦,姜娴微眯眼眸心想难道前两天追来的人就是清凌书斋的人?
他们只敢打坏乔荀,却不敢要他的命,是不是意味着乔荀的命很重要,或许已经和换了命的俞知义绑在了一起?
姜娴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本来她还打算开春以后就找郭平安要个行商令,在县城里开个铺子把生意支棱起来,上山打猎的事情就慢慢地放缓。
谁能想到会出这么个岔子!
一下子所有的计划都被打破,看样子明天有的她忙了!
刚送完姜顺德回来的乔赋推开屋门,看着屋子里奇怪的一幕,指了指门口:“老二两口子咋带着东西走了?发生啥事了?”
小王氏看婆婆和姜娴脸色不好,赶紧上前抓着乔赋的手:“走,咱回屋说,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等乔赋听完来龙去脉,傻眼了,僵硬地扭头看着小王氏:“你当时就没有替爹娘狠狠教训老二那个畜生吗?”
小王氏撇了撇嘴:“我一个女人家的我咋动手打小叔子啊,娘已经狠狠教训了他们,把他们赶走了,反正日后你在家里别提老二两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