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娴看着爹娘恨不得吃了自己的表情,她咧嘴一笑抬手扣了扣额角指着糖糖。
“这雪豹可不是我要买的,是你们的宝贝孙女要买的。”
姜顺德和钱氏大吃一惊。
钱氏奇怪地看着糖糖:“乖孙女,你……买这个干什么啊?你阿娘没告诉你,它是很凶猛的野兽吗?”
若是阿猫阿狗买回来养着玩就是,养这种无法控制的冷血猛兽,他们真的心里没底。
姜顺德也奇怪地看着糖糖。
糖糖一时间有些拘谨,还以为自己犯错了,立即乖乖站好扣着小手向他们解释:“阿爷,阿奶,小豹子说他受伤了,好想它阿娘,让我帮帮他,我问过阿娘她同意的,你们是不是不喜欢小豹子啊?”
糖糖粉嫩可爱的脸蛋上浮现一抹纠结和委屈,又扭头看着笼子里的小雪豹。
只一个眼神,本来安静的小雪豹立即爬起身一瘸一拐地围着木笼子转圈,又冲着姜娴他们三个人像是小猫一样喵呜一声,乖乖地匍匐趴在笼子边上耷拉下耳朵,冲着他们一翻身露出了雪白的肚皮。
糖糖立即看向姜顺德和钱氏说道:“阿爷,阿娘,小雪豹说它不凶哒,它会很乖巧地待在咱们家,只要咱们能帮着它找到它阿娘,它愿意用生命保护咱们家。”
姜顺德和钱氏几乎惊得下巴脱臼。
这这这……糖糖能和猛兽交流?
再看小雪豹躺在木笼子,乖乖地舔舐了一下身上的皮毛,露出个雪白带有斑点的肚皮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尾巴。
姜顺德打猎半辈子了知道动物露肚皮就是示弱和示好的信号。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姜顺德没想到自己打了一辈子猎,先是收获了一个天生神力的闺女,现在又有了能通兽语的乖孙女,天啦,要不是自己是个孤儿,姜顺德都得跑到祖坟上跪谢祖宗。
不过可惜,他当年跟着一个武夫走镖,学了点拳脚功夫,又跟着京城附近的猎户后面学打猎,再砍柴烧炭送去给那些达官贵人。
武夫和猎户相继死去,若非阴差阳错捡到钱莲花娶了当媳妇,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过上如今这么舒心又满足的日子。
“我的好孙女耶,不愧是我老姜家的人,跟你阿娘一样一样的哈哈哈……”
姜顺德高兴地一把抱起糖糖,接连举了好几个举高高,逗得糖糖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咯咯直乐。
钱氏看向姜娴。
姜娴点点头:“没错,是你想的那样,这下知道我为什么要买下小豹子了吧?”
钱氏心中又惊又喜,心想自己何德何能有这么好的闺女和孙女啊!
若是糖糖通兽语,那日后她若是学会打猎,岂不是漫山遍野的野兽都要听她的?
趁着姜顺德新鲜抱着糖糖和小豹子聊天的功夫,姜娴拽着钱氏进了屋子里掏出了银票递给她。
“前两天我背回来的玉石开出来好料子了,反正一共卖了四千两银子,买小豹子花了二百两,还剩下三千八百两都在这里,娘你收好了!”
姜娴一向不爱操心家里这些进项出项,反正挣钱交给娘,要干啥事再跟娘要钱,其余啥心思都不用操心,别提有多舒坦了。
钱氏急忙后退几步坐在火炕上,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让我缓缓,这冲击太多,咱一个一个捋清楚了。”
姜娴微微一笑:“有啥好捋清楚的?这很难理解?”
前几天钱氏收了八百两银子就已经惊叹很久了,哪怕她在大户人家当过丫鬟也知道银子的来之不易,更何况穷山僻壤的钱这么好挣吗?
今天又收到了三千八百两,他们老姜家不求大富大贵能很好的在这个村子里生活到死了。
从前家中只能算是吃住温饱比常人好些,现在那就是整个村子加起来也比不过他们家了,而这一切的变化开始就是收养了糖糖,钱氏猛然抬头看向姜娴,感叹一句。
“我的乖乖,咱们家这哪是收养了个孩子,这是收养了个财神爷啊!糖糖这孩子的福气也太好了吧?陈三癞子家咋想的啊?”
姜娴一摊双手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他家咋想的啊,反正娘你知道了就行,就别往外声张了。
俗话说得好财不外露,糖糖若真的名气传出去了咱们家护不住她的,只怕还会害了她,闷声发大财总归是正理,咱一切低调就好!”
“欸,好好好,娘知道,娘回头就跟你爹说,糖糖身上的这些事我们一个都不往外说,真有啥就揽在你头上好了!”
钱氏一边说一边数银票,手都在发抖。
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钱,哪怕从前干活的那个大户人家,官老爷一年的俸禄不过五百银两。
姜娴:“……”
好家伙,这真是有了孙女忘了女儿。
等钱氏数完钱看着窗台上泡着的枸杞子药酒,心里冒出一个不可能的念头。
姜娴无奈笑着摇头走出屋去,看姜顺德和糖糖对着笼子里的小豹子说话,嘴角不禁扬得老高,只觉得这一刻幸福满满,若是能一直这样安宁自在地生活到老也不失为一生大幸。
……
均溪县城棋盘街附近的一座三进深宅院,也是俞家从前置办下来给俞知义读书的地方。
俞媛媛率先回府冲进她住的院落就开始放声大哭,俞知义紧跟着摔门进屋,让所有人在院子门口候着都不许进来。
等进了屋就兄妹两个人了,俞知义才冷着脸一拂袖站在窗户边:“你是自己说清楚缘由,还是我现在带着你回青州老宅祠堂里说清楚?”
俞媛媛哭得梨花带雨一听见哥哥的声音,气得抬起头扁着嘴巴冲着他大吼:“阿兄,你没看见我正在伤心吗?”
俞知义铁青着脸色转身,冷飕飕的一瞥哭花妆容的俞媛媛就像是个女鬼一样。
“那你知不知道咱们俞氏兄妹今日在天味轩酒楼丢了多大的人儿?你阿兄我如今可是白云府的乡试解元,举人中的头名,特意回均溪县城拜谢恩师,回来脸上增光的,结果呢?因为你,被乔荀那个泥腿子三言两语给吓跑了,你知不知道你阿兄我的脸面都丢尽了?”
俞媛媛除了哭就是哭,很快一双眼睛都快哭成了肿泡眼。
俞知义额角青筋直跳,十分没耐心地吼道:“行了别哭了!你先说出来,你究竟有什么把柄在乔荀身上,为兄好替你解决啊,难道你要被那泥腿子威胁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