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谢翊和又起身,在姜遇棠不解的目光下,出门去了一趟偏房。
他拿了好大一个紫檀木匣来,重新落座,放在了软榻上的桌上,推至到了姜遇棠的面前。
姜遇棠困惑,“这是什么?”
谢翊和交去了钥匙,示意她来打开。
梅花金钥匙拧动,小锁咔擦了声开启,姜遇棠打开了那紫檀木匣,细碎的烛火映入。
厚度如三四块青砖垒起来那般高,是整整齐齐分散在各处的银票,地契,商铺,田庄,宅院等等资产。
姜遇棠有些被烫到,指尖都微缩了下。
“还有些一些现银黄金,古玩宝物,都在咱们青城的家中。”
谢翊和顿了一下,又道。
“待我们到了,便将那些都合并在一块,交由你来打理保管,要是我又惹你不痛快了,你拿捏着这些,足可以让我净身出户。”
其实要交给姜遇棠的,还不止是这些家产等物。
还有一些更为重要,关乎他身家性命的东西,也打算一并交托于她。
谢翊和不想要她没什么安全感。
姜遇棠凝视着紫檀木匣子里的契文,看到了翻开的盖子上刻着的是守业二字,顿了一下,给重新合上了。
她道,“那等到青城了,就都一并儿给吧,届时,也好加总算账,今儿个累都累死了,我可不想再熬夜打算盘。”
“可。”
谢翊和自是依她。
青纱床帏垂落了下来,熄灯之后,这一方天地就变得昏暗,暗香浮动。
谢翊和的心情颇好,年轻气盛,总是食髓知味,念着那滋味来。
可能是累了一日,姜遇棠不耐烦应承,反手推搡着,声线带着羞怯的怒意来。
“谢翊和,哪有每夜都……总要让我歇一歇!”
姜遇棠的退让谢翊和都看在眼中,也不敢真将人给逼的太狠了。
他只好作罢,手摩挲在了那柔软的腰肢间,顺口问道,“那什么时候才能歇好呢?”
本是逗她,没想到姜遇棠红着脸,认真想了起来,细若蚊声,支支吾吾地回。
“我想好好睡会,明日早上吧……”
谢翊和低低一笑,“那说话算数。”
“嗯,睡了。”
姜遇棠枕在他的臂弯,闭上了眼睛。
谢翊和凝视着怀中这张美人面,想到今日发生种种,绯色的薄唇勾起了深深的弧度,露出的笑容有些傻来。
而后,他也有些意识到,强压着收敛了几分,也不觉感叹自己也都快往而立之年走,怎么还像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来。
谢翊和有些睡不着,便想着去青城的路线,以及到达之后的种种。
还有,该怎么问姜遇棠是否愿意与他成亲,怎么样的时机合适。
答应了,那婚典的规模酒席又是如何……
这样乱七八糟想着,时间在不知不觉流淌着,谢翊和快到天明,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他本是浅眠,在次日姜遇棠刚苏醒有动静,头脑便在慢慢的恢复清明,半揽着她的腰身不放。
“不能反悔。”
谢翊和半合着眼睛,这样说。
接而,就察觉到姜遇棠似是无奈,轻拍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