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还算热闹的宴席上,看到有人给谢翊和敬了一杯鹿血酒来。
暗红的酒液在羊脂玉杯内翻涌着,带着一丝生血的腥气。
谢翊和自是清楚这酒的功效,竟然没有推诿,修长的手指接过,真就那般的喝了下去。
无形之中,在预兆着什么,又带来了些许的惊心动魄。
“夫人,谢公子说了,你们要在这儿留宿,看他们这样子,是少不得要喝到后半夜,我看您也困倦了,就先带您去歇息吧。”
岳夫人提议说。
姜遇棠也不想在此地多待了,出了华厅,才发现月上中天了,朝着周围望去,发现这座府邸也是戒备森严,守卫严格。
水流潺潺,在月光下泛着波光,姜遇棠走在石桥上,似是发觉到了什么。
她的心念微动,问道,“这不是注入的,是引来的湖水?”
“是啊。”
岳夫人脱口而出,又似是想到了什么般,补充说道。
“我家那口子说活水才有生气,就挖了个小渠,从外头引了过来,不过又怕歹人刺客顺着这道进来,就在湖底提前安置了铁栅。”
姜遇棠没理会她的言外之意,只是嗯了一声。
所以说,她先前在昏睡中,感受到在船上也许不是作假,燕州是有水路可走的。
不多时,就被岳夫人安置在了一间厢房当中,对方陪了姜遇棠片刻,就离开了。
此地顿时间只剩下了她一个。
楚歌等人守卫在了门口。
雅致的室内,昏沉沉的光线,阒然无声,偶有灯花啪嗒爆的细微声响,落在了姜遇棠的耳中,催动着脆弱的神经,让她的眼皮子都跟着跳了下。
她的内心懊恼,觉得白日里的计划还是太心急草率了些,要是走了水路,指不定有一线生机。
姜遇棠起身,朝着四周望去,无甚趁手的家伙,推开了厢房的窗户。
还没有看清除外头的风景,楚歌已然走了过来,“夫人,有何吩咐?”
姜遇棠的脸色一沉,啪嗒了声,重新阖上了,不安充斥在了这密闭陌生的屋室。
时间一寸寸流逝,她没有睡意,坐在了桌前,思忖着应对之策。
忽地,似是有人来了,姜遇棠登时一愣,惊疑地望去。
借着微暗的烛火,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踏入,内室门口的珠帘相撞,在这静谧的环境来发出了清脆刺耳的动响。
姜遇棠屏住呼吸看去,就对上了谢翊和暗沉的眸光,身染着酒气,掀帘走来,地上拖着的是阴郁的黑影。
谢翊和看着她站起,那难掩慌乱的容色,慢声问道,“怎么是这副表情?”
“你吃醉了,不如去隔壁歇息。”
姜遇棠强自镇定说着,脚步朝后退了半步,话语未落,就被紧逼的谢翊和给代入到了怀中。
呛人的酒气袭来,精壮的躯体近在咫尺,那张冰冷的面庞犹在眼前,姜遇棠一下子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