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流云,伤势恢复的如何了,江淮安有没有替她照顾好。
北冥璟有无从前线回来。
从前她只觉得在世上是孤身一人,如今走了这么一遭,倒是觉得牵绊依旧良多。
姜遇棠跟着这些北冥的将士,朝着燕州城内的府衙走去。
百姓们从自己的身侧路过,她走着,发觉到领着自己的将士,频频回头看来,像是很怕自己会丢了一样。
姜遇棠注意到这点,觉得有些不对劲。
燕州……
她努力在南诏的地图上,回忆着这个城市,大脑中一道白光闪过,冷不丁的记了起来,这是哪里了!
燕州,地处于南诏的最西侧,是最开始,谢翊和被任命为征南大元帅,从侧翼最先攻下的城池吗?
诡谲突然在空气中弥漫了开来。
姜遇棠的呼吸一停,心重新高悬了起来,再看面前的这几个北冥将士,充满了质疑。
只觉得他们引领的尽头,又是一座囚笼。
她没有赌的机会了。
日头毒辣,在这人声鼎沸的街道上,这几个护送的北冥将士,目光似有似无的锁定过来。
姜遇棠的身体紧绷,跟着他们,步伐渐而放慢,放慢。
在路过一处看杂耍的人堆时,毫无征兆的朝着人堆内冲去,那几个北冥将士猛地一怔,大喊一声。
“快,抓住她!”
百姓莫名其妙,顿生慌乱。
那些北冥将士立刻追了上来。
在这片混乱当中,姜遇棠的呼吸急促,目光快速搜寻,锁定在了一胡同口,快步朝着那边奔去。
打算先脱身了,再做商议。
一步,又一步。
她的呼吸急促,踩在了神经上,细密的汗珠都流了下来,就在快要抵达的时刻。
那幽长的胡同口,走出了一抹颀长高大的男人,一袭熟悉的玄衣,银丝刺目,眉眼阴郁,面无表情盯着姜遇棠。
他的手中,还拿着一袋油纸包,就站在了那儿,让此地的空气赫然死寂,染上了一层死灰来,森气冷冷。
嗡的一声,姜遇棠的头脑有那么片刻的空白,目光僵住,连带着面色都褪了个干净。
她的脚步一停,朝后退了半步,再回头,是那些守城的将士和楚歌他们。
威严整理,肃冷林立,将后路给堵了个严严实实,插翅难飞。
“正好了,你要的糕点刚买好。”
谢翊和走来,眼底带着凉意,似若寒冰,来到了姜遇棠的旁侧,语气一如往常,听不出生气来。
而后,他看向了面前的这一行人,“都且先散了吧。”
那些将士领命,告辞退下。
倒是又有人赶了过来,身穿官袍,似是当地接管的北冥官僚,恭敬的对着谢翊和行了一礼,喊了声公子。
显然,这是谢翊和的亲信。
他的心腹是知道他未葬身至断崖的消息,并配合在此地打着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