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他们找了许久,将这官道周围的山坡,给寻了个遍,始终未找到姜遇棠的踪影。
留守在这安城军营内的几位主帅,得知了这一消息,惊的险些掉凳,赶忙亲自带着人,扩大了这搜查范围。
结果,始终一无所获。
“叶将军,郡主失踪,事关重大,我们要不要派人传急报,启禀给圣上?”有人这样问道。
这话刚起了个头,就被叶将军给厉声否决掉了。
“糊涂,圣上有多在乎郡主,你我都是看在眼中的,现下又出征带军和各位大人在前线攻城,要是得知郡主出事,那万一分心,出了差池好歹,后果不是我们任何人可以担待起的。”
那人一时语塞,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最好,他们能赶在圣上回来之前,找到姜遇棠的下落。
但今而手中得到的线索实在不多,连个基本的寻找方式都没有,他们该去何方,该去何地?
营帐内的氛围陷入了死寂。
就在这时,有人提议说,“总不会是那燕澜的兄长,趁着圣上不在,故意设计了这么一出,掳走了郡主吧?”
燕澜,就是那日和北冥嘉待在一起的将帅,也是被指派去看守南诏粮仓的。
对方被抓获回来之后,誓死不从,在狱中自杀殉国。
而他的兄长燕回,是南诏的兵马大元帅,也是敌国现下屈指可数的人才中,最叫人忌惮的。
越想,还真就愈发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那对方在南诏大本营,一行人都有些没注意,思念起了谢翊和,要是他没有坠崖身死,想来是一定有法子的。
叶将军蹙紧了眉头,“郡主一事,先别往这么坏的地方,先带着人拦截攻下的城池关卡,搜寻找吧。”
毕竟圣上出征的这一场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完呢。
姜遇棠是立了军功,对于他们北冥来说很重要,但再重要,也比不过江山基业。
几人面面相觑,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也就只能按照目前商榷来行动。
而被他们寻找的姜遇棠,此事深陷于无休止的黑暗当中……
她昏睡着,有着浅浅的意识,感觉身下一直在颠簸,好像是在马车移动,又像是在船舱之上。
那浓郁的沉木香气,就再没有断过,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宛若毒蛇般将姜遇棠给圈围。
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就像是压了座大山般沉重,四肢无力,身体也是软绵绵的。
也不知道在这混沌中过了多久,那似若重要般的昏睡感终于结束,姜遇棠躺在床上,睫毛颤了又颤,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她睁开了眼帘,入目皆是一片陌生的风景,盖着的是缠枝莲纹样的锦被,暖阳透过了青纱帐幔折射在了进来,在微风的吹拂下轻晃了两下。
床头矮几是黄花梨木,放置着一盏茶水,雕花窗户半支开着,外头是宅院的景象。
这窗棂的下方,设着一张书案,摆着青花瓷描瓶,斜插着两朵认不出的话术,室内冷香浮动。
明明是从未来过的地方,可这格局落到姜遇棠的眼中,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来……
在这阒然无声的环境下,姜遇棠只觉心惊肉跳,快速穿上了双鞋,拖着疲软的身体,朝着外面走去,猛地下打开了厢房的大门。
大片刺目的白光流泻了进来,眯眸半晌才适应了下来,月台下的廊庑外,是如水洗过的碧蓝天空。
四四方方的庭院,栽种着一颗茂盛的海棠树,树冠下是纳凉的摇椅藤桌。
各处奴仆暗卫们的视线,在姜遇棠夺屋而出的这一瞬间,都看了出来,聚集在了她惊愕的脸上,喊了声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