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知道姜遇棠的不欢迎,谢翊和立在了窗口,在这恰到好处的距离下,静默等待着。
酒楼当中的墨宝一般,晕出了发涩的气息。
大红锦缎的桌布,姜遇棠坐在了圆桌前,神色专注而又认真。
她背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水墨画图,山峦叠嶂,青山皑皑,并非上乘之作,却在此时有种说不出的顺眼来。
姜遇棠用的是小楷笔,笔头没墨,去砚台中蘸取。
一抬头,才发现结了块,不等动手,谢翊和先行过来研磨,黑色的墨汁重新出现。
姜遇棠也不想脏了手,没矫情接而忙活了起来。
期间,有要事做禀告的楚歌,轻手轻脚推开了包间的门,便看到了这一副令人唏嘘的画面。
谢翊和冷地看了过去。
楚歌一顿,只好停住了脚步,将要汇报的话语,重新给吞咽了下去,没有出声打扰,默默退出。
时间悄然流逝。
待姜遇棠审阅问题,思考分析,给出方针,洋洋洒洒写完。
外面已是日落,暮色悄然来临,晾干之后,就递了过去。
她说道,“这上面写的很详细,交给大夫即可。”
谢翊和应声。
互相将纸张收好,便出了包间下了楼。
墨蓝色的天,弯月探出了头,长街上灯火亮起,酒楼门口停着熟悉的马车,是郡主府的。
春桃站在了前面,等待着姜遇棠。
姜遇棠看到,有些意外,那会忙忘了要差人通知春桃过来。
见此,谢翊和出声说。
“你不愿让我相送,又不肯坐我的马车,下午那会,就叫人去你的府邸通传了一声。”
姜遇棠没有回话,抬脚上了马凳,未分给谢翊和一个眼神,弯腰钻进了马车当中。
春桃后跟着进入了车厢。
车夫得到命令,便赶车行驶了起来。
云浅浅在都督衙署等到天黑,都没有见到谢翊和,知道再等下去,也没有用。
她心内茫然,浑浑噩噩朝着镇远侯府的方向行去。
途径这条灯火通明的长街,在朦胧中似是看到了楚歌的身影,心中一颤,赶忙加快了步伐,朝着前方寻了上去。
打算和楚歌打探一下,谢翊和的行踪。
未想到,还没有靠近,就先见到了谢翊和与姜遇棠一同从酒楼内走出,深深的刺痛了云浅浅的双目。
她在都督衙署门口等了近乎一日,换来的却是他陪贱人的画面。
更让云浅浅不高兴的,还是谢翊和面对姜遇棠那堪称冷漠的态度,并无动怒不悦,依旧周道体贴的模样……
尖锐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云浅浅的掌心,泛起了迟钝的痛楚,比她失去往日里所拥有的一切还要难受。
她,云浅浅,居然成了旁观者?
愤怒的情绪填满了胸腔,让云浅浅不禁恶意揣测去想。
谢翊和这不过是在做戏,演出的耐心细致的表象,实则是另有打算,并未把姜遇棠当回事。
指不定,是想要利用姜遇棠,或是做局设计。
对,一定是这样。
云浅浅这样想,心中总算是好受了几分。
姜遇棠的马车消失在了长街,谢翊和站在酒楼门口目送完毕,似也要上马车就此离开。
云浅浅的心中一急,赶忙小跑上前,却被暗卫给阻拦,忍不住的呼喊一声。
“翊和哥哥!”
谢翊和一顿,终于朝着这边看来。
对上那双冷沉的狭眸,云浅浅的心中激动万分,觉得下一刻,这些暗卫就不会再阻拦自己了。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