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穷的时候,大家所有的力气都在与饥饿抗衡,即便有歪心思的,身边所有人都穷,他们也无从下手。”
“现在有人先富起来了,他们就犯眼红病、不劳而获病、白日做梦病,试图通过不正当的手段,让自己的病得以痊愈。”
“说白了,就是人的底色各有不同,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坏种。”
骂得很好,下次别骂了...
贺景洲眼见仵作已经开始缝合尸体,噤声等待结果。
江芷在他旁边,看得面不改色,反倒是王麻子娘。
这会儿正扶着树,吐得昏天暗地。
她啥时候见过给人开肠破肚啊,即便是亲儿子也看不得...
仵作结束工作,从助手那边拿到记录开始跟贺景洲汇报结果。
“死者王麻子,骨骼年龄二十三,系中毒而亡。”
贺景洲还没开口,江芷勾着头问:“能看出中的什么毒,什么时候中的毒吗?”
“深入骨髓,这毒至少是在三个月前中的。”
三个月前,江萤还没来槐树村。
所以说毒杀王麻子不成立,江芷松了口气。
县令判案,又是判的人命案,不少村民好奇围观。
听到仵作说三个月前中的毒,不由唏嘘。
“我就说王麻子最近身子虚得像是游魂,以为是病了,没想到是中毒。”
“谁这么恨他,给他下这种慢性药,折磨了他三个月才死。”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江家妹子,三个月前她们都还没来呢,能有啥过节。”
...
江芷认同地点点头,打算工坊恢复运作时,给说公道话的这位婶子加点工钱。
证据确凿,江萤罪名洗清。
但来都来了,肯定还要查一查,毕竟是一条命。
贺景洲招来吐到虚脱的王麻子娘问话:“你可知王麻子与谁结怨,这段时间有没有反常的地方。”
王麻子娘哪里知道。
知道又咋可能等他熬死才发现。
嘟嘟囔囔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上,江芷又勾了勾头。
贺景洲没忍住,用来扇风的折扇抵住江芷额头,将她往后推了推道:“有话就说,不用勾着脑袋...”
跟她家里的大黄一样。
狗头狗脑。
跟此刻严肃的气氛格格不入。
江芷哦了一声,超大声说:“我见王麻子跟周锦绣起过争执,具体什么情况不清楚。”
“有证据吗?”
“当时我刚嫁入槐树村没多久,跟他们不熟,就算看到了不没敢凑近了留证据啊,况且我也不知道周家妹子会下毒,知道了肯定去阻止。”
江芷言辞恳切:“虽然王麻子都快死了,还想沾点女人的便宜,不是什么好人,但毕竟是条命,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被下毒不是。”
她没证据,但她会造谣啊。
只要咬死这事跟周锦绣有关系,周锦绣就一定会被牵扯到这桩人命官司中。
贺景洲能看出江芷眼中的奸猾,但想到江芷每次出事都或多或少跟周家有点关系,便纵容了江芷的小任性。
正在周锦绣计划着如何一步到位,干脆给江芷弄死的时候,有衙役到周家,直接给周锦绣押送到陆宅大门前的空地上。
周锦绣想不通。
王麻子之死,表面上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啊,她也没留在现场推波助澜,怎会传她?
不等她发问,坐在上首的贺景洲便出口问:“三个月前,有人瞧见你给王麻子下毒,你可有话要说?”
“?”
高啊。
江芷暗暗咋舌,她只是造谣周锦绣与王麻子起争执,县令大人直接造谣是周锦绣下的毒!
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周锦绣一顿,眼中闪过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