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
江芷翻了个不太明显的白眼,心道,笑屁笑。
但正事要紧,江芷也没放多少心神在陌生人身上,她问衙役能不能带她去见县令。
两人对视一眼,张衙役道:“我得先请示。”
“那麻烦大人。”
张衙走了两步,突然折返问江芷,“你那个冰豆浆还有没有?”
“有有有。”
没有也能现买啊,三文一杯,物美价廉。
就是需要换成竹筒装着,否则就露馅儿啦~
江芷很有眼色地拿出来四杯。
张衙跟王衙一人一杯,还有两杯送给县令,张衙心里熨帖,决定待会儿给她美言几句。
县令姓贺,是京城望族贺家的嫡幼子。
因为在朝堂上痛斥皇帝取消科举制度,被下放到义县,如今已是第九个年头。
贺家有意帮他走动,但他倦了京城的官场,觉着在这儿挺好的,却没想碰到三年大旱,日日操碎了心。
刚刚见了来客,这会儿心里更是疲累,想喝点茶水休息一下,发现桌上的茶壶已经空了。
他无奈起身,打算去打点井水来喝。
井水凉一些,解渴又醒脑。
刚起身,有人敲门,是前头的衙役。
“大人,小的张衙,外面有个自称槐树村的村妇求见,您要见吗?”
村妇求见,私下见?
贺景洲担心是他误会,开门问了一嘴:“她可是有冤情要伸?有冤可以去击鼓。”
张衙微弯着腰解释:“不是有冤情,她是想了个营生想交给县里,可能不知道交给谁。”
贺景洲拧眉,张衙继续解释:“咱们城门口的豆腐脑摊就是槐树村的营生,您跟师爷还辩过甜咸哪个更好喝。”
贺景洲有了印象。
豆腐脑的确是从未见过的新鲜玩意。
他喜欢咸的,师爷喜欢甜的,两人为此还吵了一架。
见贺景洲像是回忆起来,张衙将手中的竹筒递过来道:“这是那村妇送来的,说是冰豆浆,我与王衙检查过没有问题,大人您要不要先尝尝?”
贺景洲这才看向张衙手中的竹筒。
他虽然官小,但命系整个义县,稍有差池,这个荒年不知要死多少人。
他知道不该用来历不明的东西。
可被人扰了清净,他这会儿又燥又渴,听到有冰又被衙役检查过,便接过一杯,喝了一口。
冰凉爽口,燥意全消。
贺景洲有种回到从前,在京城浅尝冰茶时的感觉。
罢了。
他想,反正平静的生活已被打破,再多见一人也无妨。
只是男女共处一室多有不妥,贺景洲让张衙去后院请了夫人过来。
张衙去请示这会儿,江芷也没闲着,一直跟王衙打听县令的品性。
王衙不如张衙善谈,也没那么多心眼,说了不少县令的事。
不过都是好事。
江芷松了口气,初步判断是个好官。
正无聊的等着,消失好大一会儿的里正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招手示意江芷过去说话。
江芷过去。
里正神神秘秘道:“我找附近的乞丐打听了一下,县令大人是个好官。”
不错,倒是让这老头找到了小说中的情报组织——
乞丐窝。
但是,“叔你做了这么多年里正没跟县令打过交道吗,还需要问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