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凌!”
忽地,她从愤怒转为嘲笑,“你是懊悔嫉妒吧?”
“我是官奴婢又如何,行卓哥哥从来都把我放在第一位,他也从未把我当成奴婢。”
“便是他做这侍郎,也是我在他身后日日陪伴,时时敦促鼓励。而你又为他做过什么呢?”
“行卓哥哥乃当今朝廷青年才俊,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定过几年就可做一品大员。到时,我周家就可翻案回京,我便不再是奴婢。而你呢?”
周芷宁说完,高傲地抬起下巴,凝视着姚青凌,心中大感快意。
她知道的,姚青凌现在一定是懊悔极了,才只能这样羞辱她,激怒她。
她才不会上她的当,让自己歇斯底里,丑陋不堪。
她周芷宁从来不会输给任何人!
周芷宁带着几个家丁,骄傲地扬长而去。
可姚青凌那句“家奴”,像是一根巨大的刺卡在她的喉咙,下不去,也吐不出来,梗得她都快不能呼吸。
出了侯府的大门,周芷宁深呼吸好几次,回头狠狠地看着那“忠勇侯府”的匾额。
呵,忠烈之女?
她很快就会将这匾额摘下来,让姚青凌也去做那官奴婢。
等着吧。
院中,楼月对着那两口箱子,翻了个白眼:“没名没份地跟着男人,居然还有脸上门来炫耀。这世道真是世风日下。”
夏蝉冷冷地说:“她可不是没名没份,她是展二爷的女奴。”
楼月扑哧一声笑出来:“夏蝉,你的嘴什么时候这么毒了。”
何茵向来不发表任何意见,她弯腰从箱子里拿起一盒山参,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楼月只当何茵药痴,一把拿过来:“这有什么好的,咱们府里也有。哼,就为这点儿东西,叫小姐耗费时间打扮,亲自出来接待她,真够不值的。”
姚青凌笑了笑:“值,怎么不值了?我身上的这些头面可比不起这些银子。”
“小姐……”楼月觉得小姐怎么又没骨气了?
夏蝉问:“不过,这些东西怎么办?退回去吗?”
青凌捏着一枚银锭把玩。
银灿灿的,在阳光下闪烁的光芒真的很好看。
呵,展行卓去洛州治水,本该是戴罪立功,竟叫他借此一飞冲天了。
还是国公府的势力大啊,只要找到由头,轻而易举就能将他送上青云。
皇上的赏赐肯定不止这些。
这笔赏赐,应该比过去展行卓三年的俸禄都多了吧?
可姚青凌做他三年的夫人,除了一个孩子,什么都没得到。
赚钱多难啊,她为何不要?
这些银子,就当是他抚养孩子了。
姚青凌淡淡地说:“送我的私库去。”
这时,何茵还在挨个翻看那些名贵药材。
但她的表情不似痴迷,而是一脸凝重。
青凌问:“何茵,这些药材有问题?”
楼月顿时如临大敌:“这些药被下毒了?我就知道那毒妇不安好心!”
何茵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阿胶送到青凌的手里叫她仔细看,然后双手比画:“这些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