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凌在保命方面,还是很听话的。
两人先后洗漱。
夏蝉原先对蔺拾渊夜访木兰院很有意见,不过自从蔺拾渊将立功机会给了她,夏蝉总有种“拿人手短”的理亏感,对蔺拾渊夜宿青凌房里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蔺郎中,可是在院里吃过早膳后再去上朝?”
蔺拾渊点头:“行。”
夏蝉去拿早膳。
楼月用昨晚煨的甲鱼鸡汤,熬了鸡丝粥,粥软烂鲜甜,配了酸黄瓜、酿黄豆、糖醋凤尾鱼等几个开胃小菜。
姚青凌与蔺拾渊面对面坐着用膳,姚青凌忽然鬼鬼祟祟地瞄他几眼。
男人很快就发现了姚青凌那偷摸的眼神,他夹了一筷子小菜放在青凌的粥里:“想要什么?”
青凌抿了抿唇,夹起一根凤尾鱼送到唇边,道:“我没说想要什么。”
凤尾鱼入口,她嚼几口,含糊说:“展行卓昨夜入京了……”
一边说,眼角余光斜觑他。
蔺拾渊:“什么?”
“展二爷昨夜入京了。”
一旁沏茶的楼月口齿清晰,她快人快语,“那人就是个没良心的。小姐为了生孩子,九死一生,他倒好,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
“怪不得人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蔺拾渊:“……”
楼月后知后觉,看他一眼,赶紧补救:“蔺郎中,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展二爷呢,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蔺拾渊的重点不在这里。
昨夜,姚青凌要抓的是马氏和姚清绮,可这时候出现“展行卓”三个字,就不对劲了。
“昨夜展行卓也来了?”
青凌抿了下嘴唇,点头。
她放下筷子,捏着手帕擦了擦唇,说道:“昨夜桃叶进城时,正赶在城门关闭时。展行卓先她一步进入城内,若不是他,桃叶就不能赶在最后一刻进城来支援我了。”
要知道城门一旦关闭,除非边关或者地方紧急要事需要通传,要么就是天皇贵胄身份的,不然没有人能让守城的放行。
桃叶只是侯府的丫鬟,叫破嗓子,撞死在门上也进不来。
若桃叶无法入内,那么稳婆也就无法作为人证出现在府尹面前。
姚青凌虽然不想承认展行卓在这件事上有功,可事实摆在眼前,她的确是欠了他人情。
再者,展行卓这次回京,是正式上任户部侍郎,就不用再回洛州了。
蔺拾渊今天上朝,就会在朝堂看到展行卓。
姚青凌对他坦白,一来是不想他多想,二来,若他有可能面对展行卓,便让他先有个准备。
蔺拾渊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姚青凌看了看他:“就这样吗?”
蔺拾渊睨她一眼,神色淡淡的:“你想怎样?”
姚青凌撇撇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觉得失望。
他的反应太平静,一点都不着急似的。
蔺拾渊捏着筷子,用另一头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青凌小姐,你别忘记了,在人前,我们之间是分道扬镳了的。”
他还不高兴呢。
她前面的夫君回来了,而她刚产子,两人以后必然有纠葛。
而他却在这时,要跟她“保持关系”,不能表现出任何姿态,还要表现得漠不关心,他不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