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点了点头,出去办事去了。
肖平峰去码头知会盛大河。
躺平了几天的姚青凌起来拾掇拾掇,准备去铜锣巷。
收拾一番后,青凌开门,却见门口站着一人——蔺拾渊。
青凌抬头望天。
此刻已是黄昏,天边有晚霞。
姚青凌开玩笑:“天还没黑呢,蝙蝠就出来了?”
蔺拾渊神色严肃:“我听说盛大河已到京城。”
他上下扫视她一遍:“你要去见他?”
不等青凌说什么,他便握着她肩膀,将她转了个身:“你不能去。”
青凌又转回来:“我不去他就要闹了。”
“他要闹就让他闹。”
“他闹了,你就有理由将他剿灭,再官升一级?”
蔺拾渊严肃地盯着她:“现在谁的解释他都听不进去。”
对那莽夫来说,他只知道他们杀了他的人,烧了他的老巢。
他强烈的不安感让他红了眼!
青凌收起了玩笑,按着他的手,凝重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必须去。蔺拾渊,这件事太大了。”
“他出船时,他将他的人、他的钱和码头仓库都交给了我,是对我存了十分信任的。我杀了他的人,等于把他的信任也杀了。”
蔺拾渊拧紧了眉毛:“那你就更不能去。”
青凌摇头:“我既然敢去,就会有办法应付,放心吧。”
蔺拾渊:“那我跟你一起。”
青凌想了想,还是摇头:“你不行。你若露面,会刺激到他。”
“可我若不出现,他更会认为,我踩着他的人的尸体上位。”
青凌道:“可是眼下,我们不正是在演这出戏吗?”
蔺拾渊一怔。
蔺拾渊突然被人举荐,去做兵马司指挥使,这件事本就存疑。
这人的目的绝不是因为不忍心一代将才沦为店铺跑堂,才好心举荐他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人怀疑姚青凌与流匪有关,但没有实际证据,故而想出策略分化他们,继而造成内讧。
而姚青凌用一部分叛徒的尸体,让他进入朝堂,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打造她想要的靠山。
他若这时候与盛大河“和解”,那么之前所做的就白费了。
青凌又说道:“我们都有各自要走的路,蔺拾渊,我的路,我能走好。”
她再度按了按蔺拾渊的肩膀,叫他放心。
之后,姚青凌上了马车。
但她到了铜锣巷,守门的老余头说只有楼月带着几个婆子在厨房忙活,没看到人。
一个码头工匆匆跑来,他是被盛大河打发来的。
那人照着盛大河的原话说:“我才不去吃她的饭,鬼知道是不是她安排的鸿门宴。姚青凌若不是心虚,就叫她亲自来码头请我,负荆请罪!我看她敢不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