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在木兰院待了会儿,走的时候,送了姚青凌一只金镶玉镯子。
丫鬟楼月送了一篮点心放在她们的马车上,周四小姐说,以后还要来玩。
周夫人对姚青凌和颜悦色。
姚青凌亲自送她们离开忠勇侯府。
丹桂院的下人如此汇报给马氏。
马氏皱着眉毛,不悦地嘟囔:“什么都没打听到……这周夫人是什么意思,怎么忽然跟姚青凌亲近起来了?”
姚清绮看着自己染的指甲,真希望这颜色是用姚青凌的血染出来的。
她道:“鬼知道那篮子里装的是点心还是黄金。”
姚青凌八成是花钱给自己找了个靠山。
这下动不了她了。
“再过两个月,所有人都会知道侯府有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以后……不是,就从今天开始,侯府的脸面,还有人当回事儿吗?”
她冷笑一声,既无奈又愤恨,恨到她想发疯,想冲到木兰院掐死姚青凌。
这事儿传到晋阳郡主府中,她的婚事更遥遥无期了。
姚清绮想想都委屈到想哭。
马佩贞不管姚清绮是什么心情,她千般算计,眼看就要彻底扳倒姚青凌,功亏一篑。
再找这样的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对!
马佩贞恍然反应过来,这根本就是姚青凌事先设好的局!
她们刚要给姚青凌灌药,就有客人来访,哪有这样巧的事!
姚青凌是故意暴露自己怀孕的事情,给她以后生下孩子做铺垫!
可恶,她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把事情办好了!
马佩贞一脸阴郁,攥紧了拳头。
姚青凌手上有钱,有钱就能使鬼推磨。
若她有铺子,有那么多嫁妆,她能做得比她更好!
这时候,马氏也已经反应过来,她冷冷扫了马佩贞一眼。
马佩贞感受到了姑母的怨气,她自己也觉得很冤,却不能为自己说话。
谁叫她在别人的屋檐下呢?
马佩贞憋屈地垂下头,咬紧了唇瓣,忍得很辛苦。
马氏觉得,她今天上蹿下跳,又是鼓动老夫人,又是挑唆忠勇侯,把所有人都叫过来了,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却给姚青凌做了“嫁衣”,成全了她把孩子生在侯府的目的。
若不是这个侄女挑唆,叫她把事情往大了做,也不至于弄到她威信全无,像个笑话。
她拿一个浑身上下都是罪的人毫无办法,怎么去管其他人?
以后谁还把她当侯夫人看?
马氏忽然抽泣了声,想让忠勇侯安慰她几句,这事儿不怪她,是姚青凌太坏了。
赵姨娘在一边幸灾乐祸。
马氏越是跌得重,将来才有她上位的机会。
如今的赵姨娘,与过去的赵姨娘已不可同日而语了。
她道:“夫人,这客人都走了,我们能回去了吗?”
她扶起忠勇侯:“侯爷身子有些不适,该去休息了。”
马氏捏着帕子正擦不存在的眼泪,被赵姨娘这么一打搅,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愣愣地看着忠勇侯。
忠勇侯冷漠地扫了眼马氏,阴沉着脸走了。
侯爷一走,所有人也都起身离开了屋子。
老夫人对着马氏叹口气,摇了摇头,沉默地走了。
“我——”马氏一口气梗在喉咙,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一下子空下来的屋子,感觉那是她空了的权力。
马佩贞害怕被马氏责骂,也混在人群里安静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