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合章 )金承徽被寻回,太子:“开棺”(2 / 2)

也是直到那时慎王才不得不承认,老六貌似真的比他们兄弟几个任何一个人,都适合坐那个位置。

可就在他转变了想法,开始接受事实时,居然冒出了老六不能人道的消息?!

这叫什么事?

慎王跟幕僚谈完事回到王妃的承锦堂,心不在焉地洗漱完上了榻后开始烙饼。

烙着烙着,他着实没忍住。

翻过身面向背对着他的慎王妃。

“我都没看清过老六家那小崽子长什么样,你觉得那小东西……像老六吗?”

慎王妃被他翻身的动静闹得没脾气,一丝犹豫都没有地道:“不像。”

慎王“蹭”地坐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

却是不待他说话。

就听妻子幽幽的声音继续在道:“眉眼和太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慎王:“……”

慎王闭上眼捏紧拳。

这要不是他王妃,他绝对现在就把人扔出去!

慎王重重躺回位置,背对着慎王妃。

过了会儿,他又翻过来。

“都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了,有人还搞这么一出事干嘛?难不成对方也没见过那小崽子长什么样?”

慎王妃:“世上样貌相似的人不是没有,只要有心,真的也能变成假的。”

慎王“腾”地坐起来。

“有人跟老六一样俊?没有吧?真有那样的人名声怕是早传开了。”

慎王妃:“……”

不想丈夫再一惊一乍的,慎王妃不得不翻过身来,伸手拉着他躺回来。

柔声说:“眉眼相似不是生得一样,若对方有心该是会在这上面做文章。”

慎王自己不喜对后宅妇孺下手,也最不齿使这种下作手段的人。

闻言冷嗤了声。

“拿妇人的清誉害人,算什么本事。”

谁说不是呢,慎王妃暗道。

她虽与宋良娣交浅言也浅,却看得出来对方是个秀外慧中之人,绝非是会与人暗通款曲的下流之辈。

小小年纪被卖与人做童养媳够可怜的了,好不容易有了好际遇。

眼见着日子好过起来了,却又被人揭了伤疤,也不知宋良娣现下如何了。

王爷如今瞧着像似好不容易想开了不少,慎王妃真心希望东宫不要出事。

慎王妃这么想时宣王妃也在担心东宫的处境,她倒没太多别的顾虑。

宣王让她明天进宫看看,宣王妃原也有此意,便二话没说同意了。

简王则知道就算东宫出了事,储君的位置也轮不到他,所以他纯粹只看热闹。

而就在宫外之人众说纷纭之际,锦衣卫已带了那户农家人进城。

同时,一口薄棺被运往隆福寺。

太子于夜色中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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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我可怜的女儿……我的瑶瑶,是娘对不起你,娘当初就不该……”

“噤声!”

子时过半。

隆福寺往生堂内,一口杉木素棺静静停放在屋中,棺前设香案、长明灯。

数名僧人于两侧诵经。

金承徽之母窦氏由丫鬟搀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然而接下来的话却被丈夫金方绪低斥着打断了。

窦氏扭头瞪向他。

想说她哭她女儿怎么了?她女儿死了都不得安生,她哭哭怎么了?

早知道她就不该由了女儿的性子,不该在她设计退了亲事后就妥协同意让她入宫参加那劳什子选秀。

宁为贫家妻,不做高门妾。

选秀若选的正妻也就罢。

不是正妻不管是进宫还是进王府、郡王府,再是得宠也左不过是个妾。

想要靠进皇家稳固家族势力的就不提,哪个好人家的女儿放着好好的正妻不做非要给人做妾啊!

做妾有什么好?

正儿八经的主子都算不上,不但要伺候男人,还要连男人的妻子也一并伺候了。

逢年过节男人、主母不允许,家宴都没资格参加,不往上爬族谱都上不了。

儿女也要跟着低人一等!

偏偏,她那女儿是个脑子一根筋的。

总以他们家是康国公府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亲戚为荣,想着进宫给太子做妾,想着一朝飞上枝头。

成为裴皇后那样的人物。

可结果呢?

年纪轻轻落了个暴毙而亡的下场就罢,如今走了快一年了竟是都不能入土为安,还被人验身配了冥婚!

这简直就是在把她心上的肉一片片往下剐啊!

窦氏心痛,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太子当面质问,为什么她好好的女儿进了宫却是生生守了四年活寡!

为什么她女儿人死了还要受这种侮辱!

可惜这些话窦氏只来得及在心里想想,不待她开口院门口便传来一阵动静。

却是太子来了。

一身玄色暗纹锦袍,面容冷峻气质雍容凛冽,每走一步都威严慑人的太子。

金方绪担心妻子做出什么储前失仪的举动,刻意往妻子身前挡了挡。

哽咽着向太子行礼。

骆峋的视线在其身上顿了顿。

又落到哭得几乎快要晕厥过去,此时正拼命压抑自己情绪的窦氏身上。

他克制着声音里的冷意,叫了起,旋即抬步跨入堂中,停在棺木前。

金承徽,金瑶。

据海顺当初来报的消息,金瑶到最后都还不忘诅咒槛儿与其腹中的孩子。

她及至最后都不认为她构陷槛儿玷污其清誉,意图谋害皇嗣的行为是错的。

说他冷血也好,无情也罢。

当初此人死了,骆峋没有半分感触。

甚至此时此刻,他就站在这里,想起她曾经做过的事他心中依然会恼怒。

即便时间重来,让他再决定一次。

他仍会给其死路一条。

那是她应承担的罪责。

但,已故的金瑶不该出现在此地。

不该遭受眼下的一切。

“请金大人、窦夫人移步偏堂。”

蓦地,太子冷冽的声音响起。

窦氏与金方绪一怔,忍不住面面相觑,随太子来的锦衣卫来到二人身旁。

等那锦衣卫回来复了命。

一片死寂的堂中,骆峋道:“开棺。”

僧人们相视一眼,跟着来的马擎岳谨慎劝道:“殿下,此举恐是不妥。”

会冲撞是其一,说白了就是不吉利。

其二,本身就有些腐了,不过在皇家墓地里有特制的除味丸,这十来天被那户农家一折腾已可谓不堪入目。

开了棺就怕太子撑不住。

骆峋面不改色,“开。”

僧人们被请出去诵经,仵作与四名锦衣卫上前,随着一阵不大的响动。

棺盖被打了开。

长明灯闪了一下,很快又恢复静静燃烧。

骆峋注视着,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稍顷。

他道:“孤会还你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