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海顺在内的一众宫人还真挺纳罕的,毕竟两位主子以前可从没这样过。
今儿倒稀奇,只到底关乎主子们的房中事,大伙儿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反正是决计不敢有所表现的。
当然,海顺也是知道两位主儿没在一大早行那事,才敢抱小皇孙进来的。
其实这还是曜哥儿第一次主动吵着来娘的卧房,甚至上娘的拔步床。
毕竟他心理上可是大小孩了,奉行君子风度呢,君子可不兴进出女子闺房。
可曜哥儿昨天傍晚起就没见娘了,刚刚拿了娘买的泥偶玩,不免有些想娘。
又考虑到娘和父王从没赖过床,今天却迟迟没起,曜哥儿好奇的同时也担心。
于是就吵着来了。
来了之后见娘穿着寝衣,没有梳妆,曜哥儿当即一脑袋栽进爹爹怀里。
闭着眼默念非礼勿视。
槛儿正伸手要把儿子从太子手中接过来,就见小家伙猛地一扭身子,然后“咚”地一脑门儿撞太子胸膛上。
她哭笑不得。
“你个小墩墩一惊一乍的做什么,爹爹身上硬邦邦的,撞疼了吧?”
骆峋看她一眼。
槛儿专注于给曜哥儿揉着脑袋瓜,没接收到太子殿下的这个眼神。
曜哥儿没有撞疼,他脑门儿比较硬,可娘的关心曜哥儿也乖乖受下了。
但当娘要抱他到她怀里去时,曜哥儿红着小脸揪着爹爹的衣襟不松手。
“哇呜咿啦!”
等娘一会儿起床后再抱啦。
槛儿听不懂儿子的婴语,换做平时她或许还会故作伤心地逗逗小家伙。
但现在她和太子还有正事要说,也就随着儿子趴在他爹怀里了。
“对不对殿下,魏嫔的目的是曜哥儿,”言归正传,槛儿神色认真道。
骆峋扶着儿子小小的背任他趴在身上,横竖小崽儿听不懂,他便没避着。
“嗯,不过目前暂只找到了与董家接头的人,对方接到的命令是散播谣言。”
谁的谣言,不言而喻。
槛儿知道太子今晨为何会跟她赖床了,或许他昨晚就没怎么睡。
槛儿翕了翕唇,“是不是已经迟了?”
“确有些迟。”
骆峋没瞒她。
“不过既已将与董家接头的人控制住了,事态便在可控范围内,就是……”
他顿了顿。
一手搂着儿子,一手抚上槛儿的脸。
“恐仍会有流言蜚语,于你名声有碍,届时或需你站出来澄清,可会怕?”
这件事骆峋自觉有所失误。
槛儿生辰那日他去衔福楼,出来时听闻有男人唤了“槛儿”这个名。
却因着当时没看到人。
加之他私以为“槛儿”一名别具一格,该是不会那般巧,也许是他听错了。
因着这样的想法,他当时便没让锦衣卫排查,骆峋承认是他疏忽了。
“孤很抱歉。”他三言两语对槛儿说了那日的事,并不避讳道。
槛儿笑了,偏头在他掌心蹭了蹭。
“哪里是您的错了,您没有错,我也没有错,错的该是别有居心的人。
是时我不在意外面的流言会怎么传,只要最后能保住曜哥儿,保住您我与东宫,只是澄清又有何惧。”
骆峋望进她坚定澄澈的眼底,遂单手将她拥入怀,“孤会一直在。”
曜哥儿睁眼。
伸出小胖手抓住了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