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穗娘又警惕又懵。
“你们主子是谁?这么晚了找我做啥?我、我只是个普通妇人,我没啥……”
朔蜻:“秋姑娘不必担心,您与我们主子见不上面,只我们主子知晓前阵子有人寻你们打探宋主子的事。”
秋穗娘错愕。
宋主子?
宋槛儿吗?
不待她想明白,就听眼前的女子继续道:“秋姑娘若答应交涉,主子可允您一件事,以解您燃眉之急。
秋姑娘若不应,便当我没来过,只就得辛苦您为屋中之人绵延子嗣了。”
秋穗娘神色骇然,“你、你怎么知道……”
陈月娥在逼她生孩子。
朔蜻但笑不答,“秋姑娘可愿随我走一趟?”
秋穗娘忐忑又隐隐含着一丝期盼,她没忍住朝打呼噜的董茂生看了一眼。
“我怕他,还有我婆婆……”
朔蜻:“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
秋穗娘的心怦怦直跳。
犹豫了会儿,她鼓足勇气地点点头。
“……好,我跟你走。”
.
翌日一早。
槛儿醒来时外面已是天光大亮,太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屋子里明晃晃的。
槛儿觉得自己大抵真是累了,夜里睡得沉不说,还赖床到这个时候。
也是她现在不用向谁请安。
若不然早不知背多少罪名了。
不过令槛儿意外的是,太子这个点儿竟也还跟她一块儿赖在床上!
睁眼乍一对上男人半敞的衣襟下熟悉的玉白胸膛,她怔怔地摸上去。
旋即“腾”地坐起来。
“殿下!上朝迟了!”
骆峋闭着眼翻了个身,伸手将她拽回来按在怀里,哑声道:“三日假。”
今天最后一天假。
槛儿想起来了,卸了力脸贴在他的心口一动不动,“那您再睡会儿,我起了。”
骆峋眼皮子没撩一下,捏她的耳垂。
“起来作甚?”
槛儿感受着他说话时胸膛的震颤,柔声说:“去看看曜哥儿,我刚刚好像听到他的声音了,估计在院子里。”
“有奶娘照看。”
槛儿微微仰头看着他清隽的下颌,一本正经道:“殿下昨晚累到了。”
骆峋终于睁了眼,垂着长长的睫毛睨她。
“何意?”
槛儿:“字面意思,您昨晚……”
骆峋翻身将其压回榻上,黑黝黝的眸子逼视着她,“你以为孤那般无用?”
槛儿懵了一下。
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她脸瞬时红了,在他胸膛上轻捶了一拳。
“大早上的您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昨晚您与我出去逛街累到了,又不是……”
“不是什么?”
骆峋瞥眼帐外地垫上的日光,视线落回她慵懒的眉眼上,明知故问。
槛儿推他,又偏头往门口方向看了看。
“您别、大白天的,一会儿跳珠她们该进来了,您我如此不庄重……”
说起来,这辈子他们确实还没在白天这么在榻上缠磨过,槛儿是真不习惯这辈子的太子忽然变成这样。
骆峋也觉得不成体统。
虽不至于到白日宣淫的地步,但青天白日不务正业,流连于床笫之间。
实非明储所为。
可看她红着张小脸儿这般难为情,骆峋心里的不自在反倒被冲淡了。
他面无表情地用指节刮了刮槛儿的脸颊,淡淡道:“榻上作何要庄重?”
槛儿:“……”
槛儿真想啐他。
做什么要庄重?
他说的啊!
他之前拍着她屁股说的啊!
叫她庄重些。
那时候还是夜里呢,还黑灯瞎火的呢,他们还刚刚做完那事呢,他就叫她庄重。
这会儿太阳那么明晃晃的,结果他反倒问起她来做什么要庄重!
这叫什么?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