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从小就活在我奶奶的光环下,我爷爷是她唯一想从姐姐手里抢走的东西。她做到了。她趁我奶奶去外地探亲,以我奶奶在路上出了意外为借口,骗我爷爷喝下了加了料的酒。”
萧慕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
“一夜之后,她就消失了,直接逃去了国外。家里人只当她不懂事,闹脾气离家出走,没人知道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半年后,一封从国外寄来的信,附着一张新生儿的照片,送到了我爷爷手里。”
“是个男孩。信上,那个女人没有要求,也没有咒骂,只是平静地告诉我爷爷,他有了一个儿子。”
“我奶奶当时就垮了,身体和精神都是。她一辈子要强,却被自己最亲的妹妹用最不堪的方式背叛。我爷爷愧疚得发疯,为了保全我奶奶,也为了萧家的颜面,他做了一个最错的决定——用钱封口。”
“他开始源源不断地往国外寄钱,以为这样就能抹掉那个污点,买个心安。可他不知道,他的钱,养大的不是一个私生子,而是一头喂满了仇恨的狼。那个孩子从小就被灌输,他是萧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是我爷爷对不起他们母子,萧家的一切都该是他的。这份恨,又原封不动地传给了他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
萧慕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灵言,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寒意。
“所以,他回来了。他要的不是钱,是把我拥有的一切,连同我这条命,一起拿走,为他们祖孙三代所谓的‘屈辱’,讨一个公道。”
灵言怔在原地,萧家这段尘封的过往,沉重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次日清晨,私人飞机的轰鸣声割裂了宁静。
机舱后部,隔着一道厚重的舱门,是临时辟出的禁闭室。韩梦蜷缩在角落,每一寸金属的震颤都像是对她末日的宣判。她知道,回国之后等待她的是什么,可她无路可逃。
舱门锁扣转动的声音,让她浑身一僵。
强光刺入,她下意识抬手去挡,光影中勾勒出一个她既恐惧又曾迷恋的身影。
是萧慕。
她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向后缩去,脊背撞上冰冷的舱壁。随即,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恐惧,她挤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声音发颤:“阿慕……”
她还妄图用那点早已被消磨殆尽的旧情,换取一丝怜悯。
萧慕的眼神没有半分温度,像是看着一件没有生命的死物。他一步步走近,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每一下都敲在韩梦的心上。
下一秒,一只铁钳般的手猛地扼住了她的喉咙,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呃……阿慕……”空气被瞬间抽离,她的哀求从喉间挤出破碎的音节。窒息感让眼眶迅速酸涩,巨大的恐惧让她清楚地意识到——萧慕,是真的想杀了她。
“我的名字,你不配叫。”
就在她意识即将涣散之际,萧慕松开手,像扔垃圾一样将她甩在地上。
“韩梦,法网恢灰,疏而不漏。”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声音冷得像冰,“你欠下的债,该还了。”
“不是我!我有苦衷的,阿慕,你信我!”她涕泗横流地向前爬,想去抓萧慕的裤腿,却被他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小腹传来一阵剧痛。
“说。”他没有多余的废话,“说出你知道的一切,或许,我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韩梦的心理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