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机的手指一寸寸收紧，骨节泛白。萧慕眼眸危险地眯起，发信的号码是虚拟号，IP追踪显示在国外，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他起身走出书房，胸中翻涌着一股无名火，不仅是对幕后黑手，也对那个什么都不肯说的小女人。

灵言已经梳洗完。萧慕还在书房没有出来，从回来接了个电话开始，他就一直在书房没有出来。

灵言决定不管他，兀自拿了一本书，没错，旁边的卧室床被处理了，但是并没有新的换进来，所以灵言依旧睡在主卧室。

萧慕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灵言正拿着一本德文的财经经典入迷的看着，他眉头挑了挑，看来这个小女人，还有很多的惊喜他没有发觉。

他没有敲门，只是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灵言听到动静抬头看他。“怎么了？”

“你出车祸那天收到的照片，”萧慕开门见山，一步步走近，最终在她床边坐下，“我查到了。”

尹灵言翻书的手顿在半空，书页都忘了落下，她下意识地反问：“什么照片？”

“就是你出车祸的原因。”

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力：“为什么不告诉我。”

尹灵言笑了，刻意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将书合上放在一边。“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没必要说。”

“尹灵言，”萧慕强迫她转头看着自己，“你不坦诚。”

“我没什么不坦诚的，”她迎上他的目光，试图用那份契约当做铠甲，“萧慕，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吗？当初约定好的，互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和感情。”

她收回视线，将那本书放回旁边的书柜，语气依旧平静，只是微颤的睫毛泄露了她的不平静。

萧慕欺身靠近，“可是尹灵言，我想被干涉。”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静水，让尹灵言僵直的后背瞬间绷得更紧。

她没有转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稳：“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想被你误会。”萧慕的声音低沉而执拗，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失控，他向来喜欢运筹帷幄，可她总能轻易打破他的节奏，偏偏这种失控的滋味，他还该死的甘之如饴。

尹灵言终于转过身，眼中带着审视：“萧慕，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萧慕上前一步，“我想让你依赖我，看到你受伤，我会愤怒，看到你和别的男人，我会嫉妒，尹灵言，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尹灵言下意识后退半步，轻颤的话语带着最后的试探：“可我们说好的，只是合作关系。这和你当初输说的不一样。”

去他的当初说好的，如果当初不那样说，这个小女人不会允许她的靠近。

他本想徐徐图之，可现在，他等不及了。

“很多说好的事情都在变，”萧慕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你也一样，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