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身体猛地一起,往后退了半步,仿佛要躲避什么烫手的山芋!
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急促而‘微颤’:
“你?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进了我的院子,就算是我夫君了?”
黎云辞眼中原本那点因期待而燃起的微光,瞬间黯淡下去,化作一汪深潭,沉淀着被深深忽视的‘委屈’和难以言说的‘疲惫’。
他的声音也低了下去,带着一丝被强行摆弄,如同提线木偶般的愤懑,还有被伤过后,那不甘沉寂的余烬:
“难道不是前段时间,你父亲看中了我,一心想让我做你的夫君。
便不由分说,强行用他深厚的修为将我压制住,动弹不得……
又冷着脸命你那两个师兄将我‘五花大绑’,像捆货物一样,粗暴地捆绑了回来,就代表了一切?”
他顿了顿,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接下来的话‘一字一句’吐露出来。
眼底的黯淡愈发浓重,几乎要凝成实质,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压抑不住的,几乎要决堤的痛楚:
“之后你的大师兄以什么‘教导规矩’为名。
竟将我捆绑在后山那个阴冷潮湿的洞里——一根冰冷坚硬的石柱上,每日里不分昼夜地鞭打。
那冰冷的鞭子抽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深入骨髓,每一鞭都像是抽在我的心上,疼得我几乎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
足足半月有余,‘日日如此’,‘夜夜如此’,才把我像一件用旧了的破布娃娃一样,奄奄一息地扔到了你的院子里。”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想平复一下剧烈起伏的情绪,可声音里的颤抖却出卖了他:
“结果呢?
结果就因为你随口一句轻飘飘的‘我不喜欢’?再加上一句‘我身体里有毒’?
便彻底否定了所有?
否定了你父亲的决定,否定了你师兄们的‘教导’,否定了这半月来我所承受的一切‘痛苦’和‘屈辱’?
就命几个资质平平的小弟子将我——像赶走一个碍眼的乞丐一样,毫不留情面地……
直接扔出了玄剑宗这扇象征着尊荣与归属的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