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兄,你看城中心!”陈刚指着远处,语气难掩兴奋。只见一座青砖瓦房在城中心拔地而起,飞檐翘角,门前立着两根朱红立柱,柱上雕刻着祥云纹路,正是即将完工的城主府。“按这个进度,再过一个月,剩余的城墙和居民房屋就能全部完工。到时候,康城就算真正落地生根了!你还别说,王子发明的水泥真乃神物,之前砌墙用糯米灰浆,又费粮又慢,如今用水泥,不仅干得快,还坚固无比,上个月暴雨冲淋,城墙连个裂缝都没有。”
杨进点头,目光扫过城中规划整齐的街道,手指着不同区域解释:“三座新城都是按十万人口的规模设计的——康城虽只有县城大小,却五脏俱全。你看那边,”他指向汉河沿岸,“交易码头已建好三座,码头用青石板铺地,岸边钉了坚固的木桩,能同时停靠二十艘货船;那边是商铺区,已盖好五十间铺子,每间都有前后院,前院做生意,后院住人,商人们下个月就能入驻;还有学堂、工坊、粮仓,都在抓紧建设。等日后人口增长,咱们还能往外扩建,像永夏寨那样,慢慢发展成大城。”
“说得是!”陈刚笑着拍了拍城墙,手掌触到冰冷的砖石,心中满是踏实,“还记得咱们刚来时,这里还是荒山野岭,到处是齐腰深的野草,夜里能听到狼嚎。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真是应了那句‘人心齐,泰山移’,只要咱们君臣同心,百姓出力,就没有建不成的城。”他顿了顿,转头看向角楼的大诸葛连弩,语气多了几分郑重,“昨天我让人试了试这连弩,一次能射十支箭,射程足有两里,五十步内的木板能射穿三层!要是南境真敢来犯,保管让他们尝尝箭雨的滋味,连城墙都靠近不了。”
杨进也看向那些连弩,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大诸葛连弩守城墙,小诸葛连弩护街道,再配上士兵的手弩、长枪、墨刀,足以应对突袭。不过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得让士兵们多练准头。毕竟‘熟能生巧’,真到战时,敌人可不会给咱们调整的时间。你安排一下,每日清晨让连弩手练习瞄准,中午练装箭速度,务必让每个人都能在三息内完成装箭、上弦、瞄准。”
“放心,我这就去安排!”陈刚拱手应道。
说话间,一阵“嘚嘚”的马蹄声从码头方向传来,打破了工地上的忙碌。两人低头望去,只见一队商队缓缓驶入康城,为首的马匹上插着“周”字旗,正是南境的商队。领队的商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与他们在黑风口对峙的王福。王福翻身下马,动作略显笨拙,显然是久坐马车的缘故。他抬头望见城墙上的杨进与陈刚,连忙整理了一下锦缎长袍,拱手笑道:“杨校尉、陈校尉,别来无恙啊!今日我带来了新到的江南丝绸和明前龙井,都是上等货,还望二位多关照!”
“王主事客气了。”杨进笑着挥手,语气平和,“康城的商铺已备好,商务部的刘大人正在码头等候,会按市价收购你的货物,绝不会让你吃亏。”
王福连连道谢,指挥伙计们卸货。伙计们掀开货船的帆布,露出里面叠得整齐的丝绸,五颜六色的布料在阳光下格外鲜艳;还有几箱茶叶,打开箱子便有清香飘出。王福的目光却悄悄扫过眼前坚固的城墙、角楼上黑黝黝的连弩,眼中满是惊叹,却也藏着一丝警惕:“三个月前我来的时候,这里还只有几顶帐篷,工匠们刚挖好地基。如今竟建成了这般气派的城池,华夏国的工匠真是厉害!尤其是那些铁家伙,看着就威风,想必威力不小吧?”
“不过是防身用的罢了。”陈刚轻描淡写地回道,语气带着几分随意,“康城是商贸港,来往商队多,难免有盗匪惦记。备些弩箭,也是为了防盗匪、保安全。王主事看城墙下那些小诸葛连弩,体积小、易携带,日后商铺门口都能放一具,商人们做生意也能更安心。”
王福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笑着应和:“说得是!有这些利器在,咱们这些商人也能踏实交易。说起来,康城的秩序是真的好,夜里走在街上,都不用担心遇到劫匪,比南境的祥阳城还安全。”他嘴上说着客套话,目光却像探照灯般,悄悄记下连弩的数量、位置,甚至连士兵擦拭弩箭的动作都看在眼里——这些细节,都要一字不落地回去禀报周勤。毕竟大诸葛连弩这种武器,以前从未见过实物,单看这弩臂的粗细、箭支的长度,威力就绝不会小。
自康城修建完成大半后,来往的商队便络绎不绝。南境的丝绸、茶叶、铜铁矿,东境的海盐、海产品、珍珠,北境的皮毛、马匹、药材,源源不断地运到这里;华夏国的瓷器、肥皂、彩布等商品,也通过这些商队,销往各国。白天的康城,交易码头人声鼎沸,商人们讨价还价的声音、伙计们搬运货物的号子声、孩子们追逐嬉戏的笑声,汇成一片热闹的市井图景;茶馆里坐满了来自各国的商人,有的讨论行情,有的交换情报,连空气中都飘着茶叶与香料的混合香气。
到了夜晚,康城又换了一副模样。街道上挂起盏盏灯笼,昏黄的光线下,士兵们腰间挂着手弩,手里提着墨刀巡逻,铠甲碰撞声与百姓们归家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有妇人在门口缝补衣裳,孩童在灯下读书,工匠们则在工坊里打磨铁器,偶尔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透着几分安宁与祥和。
杨进与陈刚常常在夜晚巡查城池,查看防御是否有疏漏。这日,两人走到城主府前,正好遇到工部官员在指挥工匠安装匾额。匾额是用整块梨木打造,红底金字,“康城”二字苍劲有力,是教育部刘秀才亲笔所书。“杨校尉、陈校尉,明日吉时,就能把匾额挂上了!”官员笑着喊道,脸上满是成就感。
“好!”杨进点头,目光却落在远处的军营方向,语气多了几分凝重,“陈兄,最近南境的商队越来越多,交易也越来越频繁,却没听到任何关于战事的消息。你觉得他们真的放弃开战了吗?”
陈刚收敛笑容,沉声道:“不好说。胡勇昨日传来密信,说南境近几个月有小股士兵调动,虽未明确指向康城,却都在靠近汉河的方向。咱们得让士兵们多练连弩,尤其是大诸葛连弩的配合——毕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真到战时,这些连弩就是康城的第一道屏障,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你说得对。”杨进望着角楼的连弩,月光洒在弩臂上,泛着冷光,语气严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康城是华夏国的门户,一旦被破,后面的安城、宁城都会陷入危险。明日匾额挂上后,咱们就组织连弩演练,让士兵们熟悉射程与装箭速度,还要模拟敌人攻城的场景,看看如何配合才能发挥最大威力,确保万无一失。”
陈刚重重点头:“我这就去安排演练事宜。”
夜色渐深,康城的灯火依旧明亮,像一颗镶嵌在汉河下游的明珠。城墙上的诸葛连弩静静矗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守护着城内万家灯火。城内的百姓们渐渐进入梦乡,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缓缓回荡,守护着这来之不易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