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师父怎么突然挂了电话?”顾长卿皱起了眉头,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怎么样?师父怎么说?”柳媚烟急切地问道。
顾长卿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困惑:“不知道,师父刚说要看看是谁动的手,电话就断了,再也打不通了。”
“会不会是山里信号不好?”秦若雪猜测道。
“不可能,这是师父特制的卫星电话,就算在珠穆朗玛峰顶都有信号。”顾长卿否定了这个猜测。
一时间,四人都陷入了沉默,一种莫名的不安在病房里蔓延。他们不知道,他们寄予厚望的“无敌”师尊,此刻正像条死狗一样躺在道观里,不省人事。他们更不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只是觉得他们的存在,有些好笑而已。
公寓中,剑无尘收回了神念,轻轻摇了摇头。
“连化神期的神念攻击都抵挡不住,还敢称无敌?自取其辱罢了。”他淡淡地自语了一句,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对于他来说,这不过是弹走了一粒比较碍眼的灰尘,连让他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他重新坐回沙发上,忽然觉得有些无聊。
在这个被屏蔽的维度里,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因果也被隔绝。他虽然隐约能感觉到,在遥远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与自己相关的事情正在发生,牵动着他的一丝心神,但那感觉缥缈不定,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无法看得真切。他的洞悉之眼在这里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许不适,但很快,就被他再次忽略了。
既然暂时回不去,那就找点事情做做吧。
他想起了王强他们几个。
剑无尘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上次的直播虽然被搅黄了,但那种被无数凡人关注的感觉,倒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他拿出手机,给王强发了一条讯息。
“无尘道人”:“你们是灵异主播,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凶的地方推荐?比如凶宅之类的。”
讯息发出去没多久,王强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语气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激动。
“喂!尘哥!您……您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最近没事做,想去直播玩玩。”剑无尘的回答简单直接。
“直播?!”王强在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兴奋地喊道,“尘哥您要直播探险?!太好了!您放心!凶宅!有啊!绝对有!而且是超级凶的那种!”
“说说看。”
“尘哥,您听说过‘幸福小区3号楼’吗?”王强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畏惧,“就是那个号称‘猛鬼楼’的地方!那栋楼邪门得很!据说十几年前,有个男人在里面杀了自己全家,然后穿着红衣服上吊自杀了。从那以后,那栋楼就怪事不断。住进去的人,不是疯了就是离奇死亡,最后整栋楼的人都搬空了,彻底成了一栋鬼楼!”
“哦?然后呢?”剑无尘的语气依旧平淡。
“然后……然后就有不少像我们这样的灵异主播,不信邪,想去蹭热度,结果……全都出事了!”王强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有直播的时候,当着几十万观众的面,突然从楼上跳下去的;有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的;还有一个最惨的,是被人发现死在了楼道里,浑身的血都被吸干了,死状跟那个千年飞僵的受害者一模一样!”
“所以,那里被封锁了,没人敢去了?”
“对!现在那栋楼周围都拉上了警戒线,还有专人看守,根本不让进!”王强说道,“我们之前也想去,但是托关系都进不去,而且……说实话,我们也怕。毕竟已经死了好几个同行了。”
“有点意思。”剑无尘说道,“那就去这里吧。”
“啊?尘哥您真要去啊?”王强有些担心,“那里真的很危险的!不是温莎古堡那种小打小闹能比的!”
“我带你们躺赢。”剑无-尘淡淡地说道。
“躺……躺赢?”王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快要跳起来了,“好好好!尘哥!您说真的吗?!您要带我们一起去?!”
“嗯。”
“太棒了!!”王强的声音里充满了狂喜,“尘哥您放心!进去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有个远房表叔就在那个片区当保安队长,我豁出这张脸,也得让他把我们放进去!”
“好,时间你们定,定好了通知我。”
“好嘞尘哥!”
挂断电话,剑无-尘将手机放在一旁。他的目光再次望向窗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弱的烦躁。
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能感觉到,在那个被隔绝的、遥远的原生维度里,他留下的某些东西,似乎正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甚至……濒临破碎。
“是灵儿吗?还是小希?
灵儿是他的本命神兵所化的剑灵,与他神魂相连,此刻他能感觉到那份连接正在剧烈地波动,似乎遭受了重创。
小希是他五年前从血色大陆救出的22翼天使,半步永恒的修为,实力强大,此刻他留在她神魂中的那道印记,也变得黯淡无光,显然是神力消耗过度,也受了不轻的伤。
“始祖吗……”剑无尘的眼神冷了下来。能将小希和灵儿逼到这种地步的,除了深渊始祖,没有第二个。
只是,这里是第十一维度,因果错乱,时空法则与外界完全不同。他无法动用洞悉之眼看穿那层层迷雾,也无法精准地定位本源真界发生的一切。
那丝不安,如同水面的涟漪,荡漾开来,却又很快被他强行压下。
就在这时,许依依的讯息发了过来,显然是王强已经把消息告诉了他们。
“许依依”:“无尘哥哥!我们真的要去‘猛鬼楼’直播吗?!太刺激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好期待啊!”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活泼跳跃的兔子头像,剑无尘心中的那丝烦躁,莫名的消散了许多。
他回复道:“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