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结果(2 / 2)

国子监留级生 墨西柯 2528 字 1个月前

最终,他也只能竭尽可能地快速离开,却还是会被人骂上几句,或者凑过来推搡他几下。

狼狈至极。

*

马球队的第一次聚餐不算顺利。

大家都没有了吃东西的兴致,纪砚白没吃两口便走了,明知言和俞渐离低声说了几句,也跟着回了国子监。

其他人也散了场,陆怀璟觉得扫兴,也只是派马车送他们回去,接着自己回了府上。

他回到府上,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哥哥回来没,得知哥哥也刚刚进府,便直接冲进了哥哥的院子。

陆怀清看到他也不意外,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衫,一边询问:“你们那边如何?”

“能如何,很无趣地散场了。”

“也是正常。”

“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结束了,不解气啊!”

陆怀清让自己的侍女奉茶,接着坐在了椅子上,不紧不慢地说:“这件事在今日也只能如此了。”

“怎么?”

“事发突然,明知言也是临场发挥,之前没有任何准备,太子愿意协助他已经十分不易。

“你再想想,在太子的眼里,这种被诬陷的事情不过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已经愿意耐着性子帮忙解决了,之后他们再不同意太子的处理结果,是不是有些不识擡举了?”

陆怀璟跟着坐下,思考了之后回答:“好像也是……”

陆怀清继续说了下去:“太子愿意去罚右侍郎两年的俸禄,已经算是没给右侍郎脸面了,明知言和俞渐离都没重要到,太子要去彻底招惹右侍郎的地步。”

陆怀璟跟着怅然:“的确,他们两个不过是家道中落的监生。”

陆怀清点头:“如果太子真的处理得狠了,右侍郎不敢报复太子,还不敢收拾两个监生吗?之后他们两个人怕是都不会安生。

“太子能给的都是临时的脸面,真正的还需要靠自己去挣。

“很明显,明知言和俞渐离如今想要的,只是证明俞渐离的清白,其他后续的步骤,只能靠他日他们二人皆飞黄腾达了,才能够达成,太子能帮他们的,也就是今日这样了。”

陆怀清知道陆怀璟是什么样的人,只有将事情解释得仔细了,陆怀璟才能听懂。

听完之后,陆怀璟虽然有些不服气,却也没有其他的疑问了。

陆怀清喝了茶,突然轻笑:“你倒是突然与明知言关系好起来了?”

“也不是,我看他依旧不顺眼,我只是觉得俞渐离人还不错。”

“哦……那俞渐离和纪砚白关系不错?”

就算陆怀璟此人迟钝,也发觉到了不对劲,于是询问:“为什么这么问?”

“随口一问罢了。”

“你的问题从来不随口。”陆怀璟没好气地白了陆怀清一眼,“他们俩没什么交情吧?纪砚白说几句话都能给俞渐离吓死,他们俩能有什么关系?”

陆怀清观察着陆怀璟的神色,注意到陆怀璟没有什么避讳的样子,确定他说的是实话。

那可能真的是他和太子想多了吧?

陆怀璟还有一个疑问:“今日你们真的那么巧,听说我惹事了就来了酒楼?”

“并不是,其实是太子给纪砚白递了帖子,纪砚白两日后的晚间才回绝了,说是要去这家酒楼,我们才过去的。只是很不巧,让我碰到了你在惹事。”

“我也不是故意惹事,是杜季俊那小子着实讨人厌。”

陆怀清随便点了点头,又问:“纪砚白知道你和杜季俊关系不和吗?”

“杜季俊就在隔壁支堂,我们俩没事就骂上几句,整个国子学有几个不知道的?”

“哦……”

“你又在套我话?”

“没有。”

“你最好没有。”

“嗯。”

陆怀璟站起身来,似乎准备离开了,临走时又说了一句:“马球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难不成是兵法布阵?”

陆怀璟吃惊不已:“谁告诉你的?!”

“还真是?”

陆怀璟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是被套话了,气得不轻,将陆怀清屋中的茶杯摔了泄愤,接着跑出了房间,生怕多留一会儿,又会泄露出去什么秘密。

陆怀清也不责怪,吩咐人收拾了,接着坐在桌前陷入了沉思。

*

陆怀璟的马车只能将俞渐离和明知言送到国子监门口,两个人回到国子监后,发现纪砚白并没有跟着回来,想来是回了国公府。

明知言将俞渐离送回单独的号房,路上俞渐离对明知言道:“今日谢谢你。”

明知言却摇了摇头:“也是我擅作主张了,看似帮你挣回了清白,却也将你推到了人前。

“你一向不喜欢抛头露面,今日却在众多人的审视下,又一次揭开了你的伤疤给众人看。”

俞渐离倒是觉得无所谓:“人不能既要又要,我想证明清白,还想独善其身,这又怎么可能?今日已经是很好的时机,很好的结果了,我很开心。”

“你是否也觉得……今日太过顺利?”

俞渐离跟着沉默了半晌,轻笑了一声:“嗯,像有人故意相助似的。”

起初他当是林听的安排,为的不过是接近陆怀璟。

后来的事情却像是冲着他来的,最为人多眼杂的地方,能够第一时间传出消息。还有太子坐镇,这样的威胁让胡漪澜不得不妥协。

天时地利人和,顺利得仿佛是有人故意协助,就连太子都被算计了进去。

明知言尚未想清楚,就被俞渐离打断了:“不过也是你聪明,能够把握时机。而且为了我,改变了自己的决定,我甚至觉得……愧对于你。”

明知言停下来,皎洁月色下,他站于树间,像是月色给他披上了长长的大氅。

他一向站得笔直,没有半刻的松懈似的,今日却仿佛卸下了什么。

一向笑比河清的男人,在此刻释然地微笑:“这件事对你来说是心结,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这个结果让我觉得,我之前的坚持都是值得的,很畅快,很开心。”

“可……”

明知言打断他:“没有什么可是,旁人都只看到我的光鲜,只有你会努力抚平我曾经的伤。为了这一些被治愈的片刻,做出什么都值得。”

说完,明知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你我都能睡个好觉了,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好。”

俞渐离目送明知言离开,一个人回到号房。

他坐在安静的号房里怔怔出神,一直坚持的事情在这一日结束了,他是释然的,也是迷茫的。

又一个人静静回想今日的一切。

片刻后他起身,走到桌前拿起了自己构思的话本,全部都藏进了柜子最深处,决定不再碰这些东西了。

不能为了几两银子,没了自己的良心,毕竟……人家确实一直在帮他。

之后他还要努力重振俞家,接俞家人回京,所以他不能懈怠,只能去思考其他的赚钱法子了。

仿佛结束了什么,其实却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