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攻略45(2 / 2)

“……”

长穗又做了那个令她汗毛倒立的噩梦,极为真实。

之所以能清晰认知到是梦,是因为失明的她不可能视物,更不可能同暮绛雪做出如此放l浪荒唐的行径。

昏暗不透风的卧房中,床榻被褥凌乱成团,她被暮绛雪压在了凹凸不平的柔软衾被上。

她的后颈被暮绛雪的掌心托着,因距离的过分贴近,她能清晰看清暮绛雪鸦黑如羽的长睫,颤颤摇曳,那双原本漂亮清透的眼瞳,在羽睫的阴影下变得压郁黑沉,如同浓稠馥郁的墨汁,流滚着长穗读不懂也不敢看的瞳绪。

长穗被困在了他的怀中。

她听到他唤她师尊,又改为轻飘婉转的穗穗,很不庄重。

他控着她的后颈,将她整个压拢在怀中,俯面相贴时皮肤蹭着皮肤,像两只厮磨舔毛的兽类,长穗更觉得她像被单方面压制舔理毛发的兽崽。

从发丝蹭到额头,细致磨蹭着她额心幽碧的天生法印,再到一下下啄吻她的眼睫、脸颊。长穗受控在他手中,感受到唇角的湿漉,被轻轻含Y咬住下唇,有些疼。

如同温水煮蛙,等她反应过来时,过烫的沸水早已将她蒸熟煮透,她的口舌被缠严密堵实,只能任由暮绛雪将她一点点吞噬入口,就连呼吸都需由他掌控施予,宛如离了命水的鱼,狼狈窘迫。

“穗穗……师尊……”在梦中,在如此场景中,比起穗穗二字,师尊二字显得尤为扎眼不堪,让她脸臊。

一场梦,做的头晕目眩浑身是汗,像被困在了蒸炉中。

长穗从未做过这种梦,梦外也从未目睹、经历过这些,但并非不知这是在做什么。就是因为知晓,她才会觉得难以接受,尤其梦中之人还是她亲手养大的徒弟。

换做旁人,她还能心大当个春梦……暮绛雪,不行。

挣扎着从梦中醒来,长穗大口呼吸着,口干舌燥。

不仅在梦中她被蒸的汗湿,梦外的她同样燥热发虚,黏湿的碎发沾在额角,整个人像是刚从水中捞出。这个时候的她,最是敏感惊栗,所以当她支着手臂缓息时,指间抓到一片冰凉不属于自己的衣料,吓得甩开连连后退。

“谁在这?!”长穗听到清浅的呼吸声,那人就坐在榻t旁,距离她极近。

失明后,她有在枕下垫刀刃的习惯,下意识去拿。

那人看着她,瞑然无声,直到长穗将匕首抽出,他才轻轻回了句:“师尊,是我。”

一只泛凉的长手抓住她的手腕,暮绛雪温和问着:“吓到你了?”

长穗被他的体温冰到了,她被吓到又气又恼,挣着他的手打了他两下,气急败坏,“明知我看不见还不出声,你想干什么!”

身为国师不去做正事,一言不发坐在床前看她睡觉算怎么回事!是想吓死她吗?

暮绛雪的手背被她挠出红痕,痛了也没松手。知道长穗是真的被吓到了,他倾身贴近,揽上她的肩膀让人靠在怀中,轻轻帮她顺着后背。

“是又梦魇了吗?”今日的他有些过分沉静。

长穗还沉浸在那场难以启齿的梦中,一时没发现他的异常。不提还好,一提长穗又开始不自在,往外推了推他,“是场很可怕的噩梦。”

“原来如此。”胸腔震颤,暮绛雪似很淡笑了声:“师尊在梦中一直喊不要,还唤了我的名字,看来是我在梦中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惹恼了师尊。”

长穗身形一僵,险些以为暮绛雪入了她的梦,看到了她那荒唐淫Y梦。

反应极大的将人推开,她往榻内挪了两步,转移话题,“你好端端坐我榻旁干什么。”

暮绛雪看着她,在昏暗的房间中,将她的每一个表情尽收眼底,平静道:“徒儿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

“何事?”

暮绛雪:“师尊为何如此笃定,无人能将你医好。”

若只是因伤病造成的失明,当时的长穗不该那般崩溃,如今的味觉丧失同样是这个道理。依她的性子,她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恢复双目,绝不可能怠懒漠然,笃信无人可医。

如今仔细想来,她的失明和味觉丧失都来的突兀莫名,亏空的身体如同藏有贪婪怪物,无论暮绛雪如何填补灵气养分,都无济于事,长穗的态度也让他头疼。

就如同现在,她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哪怕他已察觉蹊跷,她依旧选择敷衍,“我的身体是什么情况,当然自己最清楚。”

倒也不是她不想说,毕竟她也想好生生活着。可她总不能告诉暮绛雪,她身体里封印着一件神器吧?

就算暮绛雪不觊觎神器,可为了帮她恢复身体,难保他不会想法子将神器取出,一旦居诸不息现世,后果难以估量,长穗赌不起,所以她什么也不能说。

“是吗?”暮绛雪固执追问:“万一呢?”

“万一,我能寻到法子救你呢?”

不试试,怎会知道结果。

长穗眼眶酸涩,咬字清晰道:“没有万一,也不需要万一。”

“所以就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死?”

暮绛雪的情绪已经很淡了,长穗真的不该再刺激他。他压抑平复着那些恶戾风暴,钳擡长穗的下颌与自己贴面,每一个字都放得很轻,轻到发颤,“师尊,你忍心让我看你死吗?”

长穗怔了下,无法视物的眼瞳对不上暮绛雪的目光,她低低解释:“我……不会死。”

她不会死,只是会活的很难看,至于有多难看,她还不想告诉暮绛雪。

暮绛雪很凉笑了声,掌心复上长穗的脸颊,他低头帮她整理碎发,“徒儿能相信你吗?”

一个至今对他藏着掖着的人,对他而言还有可信度吗?他究竟要多狠心不在意她,才能骗自己信了她连承诺都算不上的话。

事关长穗的安危,她不肯说,暮绛雪只能自己找答案。他试图将这些事一件件捋理清顺,于是他慢慢的捋、细致的想,追寻到导致这些怪象的发端,追到了最北雪山。

似乎在那场独行之后,在他将长穗从雪山之巅带回之后,长穗就开始反反复复的闭关休养,对此,她从未有任何解释。

“你究竟,瞒了我什么?”暮绛雪将视线落在长穗的心口。

刚刚趁着她睡着,他已经用灵术探测了她的身体,阻碍重重,遍布他难以破解的封印阵术,怪异又熟悉。

长穗对暮绛雪的敏锐感到心惊,哪敢再说什么。

接踵而来的事情扰的她心乱,她现在正烦着,实在没精力和暮绛雪探讨她的死局,她很疲乏的解释:“我真的死不了,你不要听那些医师胡说,我与你们人族的脉象有异。”

她胡说的,纯粹是在安慰暮绛雪。

也不知他信了没有,长穗看不到暮绛雪的表情,只听他很平接了句:“人医治不好,那妖医呢?”

老医师的话提醒了他,再不济还有他们巫蛊族的蛊术,只要长穗点头,他总能找到法子治好她。

长穗被他的话惊到了,睁大眼睛斥了他一句:“你疯了吗!”

哪有什么所谓的妖医,只有妖魔邪术以命杀命,极端者行逆天之举。

她好不容易才将暮绛雪教好,千辛万苦才引他走上正途,怎可让他因她踏上邪门歪道。先前的噩梦时刻警醒着她,长穗摸索着去碰暮绛雪的脸颊,颤声安抚:“你不要在这里发疯了。”

“暮绛雪,只要你好好做人不生事,我真的不会死,就算死也会死在你后面,但你若敢为了帮我医病走上歪路,我饶不了你。”

“暮绛雪。”长穗是真的怕,发着狠恐吓他,“你要是敢违背师训犯下孽祸,我死时也要带走你!”

她从未忘过,他体内被她种了一道可以同归于尽的绝杀咒,那是她最后的保障。

暮绛雪大概将她的话听入心里,微微弯身抓住她的手,嗓音有些发哑,“那我就当这是师尊对我的承诺。”

这算哪门子丧煞承诺。

长穗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行了,你若正常了就出去吧,我要沐浴。”

她身上的汗湿还没下去,刚刚又被暮绛雪吓出一身冷汗,浑身难受的厉害。

这些事以往都是暮绛雪操办,她作势又要扶她,“我帮你……”

“不用了。”

长穗再次拂开他的手,疏离道:“让秀琴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