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寂烬海(2 / 2)

天上偶尔飘来几点金光,落在船帆上,像英灵殿洒下的祝福。

OH-HO-OH,

Valhalcallg,

英灵殿在呼唤我,

船工们的祈祷混着我的歌声,有的还抬手画起卢恩符文,指尖泛着微光。

Topckthestrgsofdesty,

勾动命运之弦,

我按弦的力道越来越重,琴弦震颤得发响,连琴身都泛着暖光,似在回应命运的召唤。

OH-HO-OH,

ValhalcallgValhalcallg,

英灵殿在呼唤我,

船工们的祈祷更虔诚了,有的闭着眼摇桨,嘴里还念着“渡我们过劫”。

Sailsaswaygonthecrisonrivers,

残破风帆,摇曳血海之中,

巨浪翻涌着拍向船队,法师们的法术接二连三炸开,有的法术撞在浪上,染出片淡红,像血融在墨里。

Bloodandglorythefightgfields,

修罗炼狱、血染荣光,

女王的身影在空中顿了顿,光矛往下一刺,先一步扎进浪里,她跟着跃向大海,铠甲的光破开墨浪。

ShieldsA’shattertospliibers,

护盾一角破碎,化作木片,

光盾被浪头撞裂道缝,碎片像木片般散开,却没影响她的冲势,她越过巨浪,直逼漩涡。

Ironandsteel,

身为凡铁、百炼成钢,

女王掌心凝出星力,光盾再次凝结,比之前更亮,她握着光矛,再一次朝着漩涡冲锋。

Firesarerisgandthebellsarergg,

火焰升腾时晚钟长鸣,

法师团的咒语终于准备完毕,一团比船首还大的阳炎在半空成型,“轰”地轰向漩涡中心,火光照得墨海通红。

Glorytaketood’shalls,

伴随荣耀我面见奥丁,

女王借着阳炎的光,纵身跃入漩涡,光矛在她手中越来越亮,像要把漩涡捅穿。

Goldenglirandthesoundofsgg,

金光、圣音,我等犹如神灵,

就在光矛撞上漩涡中心的瞬间,世界突然定格——闪电悬在半空,海浪停在浪尖,渡鸦的翅膀僵在风里,北辰星的光柱、火球的红光,在墨海上织成幅静止的战图。

Asgard’scall,

阿斯加德正在呼唤,

女王在漩涡里怒吼,光矛往前刺的动作更猛,每一步都在冲破漩涡的阻力,像在跟命运死拼。

OH-HO-OH,

Theechoesofeternity,

永恒的回声,

海浪的声音此起彼伏,却没了之前的狂暴,反倒像在为女王的冲锋伴奏。

OH-HO-OH,

Valhalcallg,

英灵殿在呼唤我,

船工们的船歌越来越大,有的甚至站起来挥舞木桨,跟着歌声的节奏喊“冲!”

OH-HO-OH,

TOpckthestrgsofdesty,

勾动命运之弦,

我把琴抱在怀里,指尖飞快拨动琴弦,力度大得指节发疼,琴音烈得像要炸开。

OH-HO-OH,

Valhalcallg,

英灵殿在呼唤我,

德鲁克稳稳掌着舵,后舱的女儿从木箱里伸出手,小拳头跟着号子的节奏晃,还哼起了不成调的歌。

Valhalcallg,

英灵殿在呼唤我,

法师团也跟着唱起了战歌,咒语的光裹着歌声,在船舷外绕成圈。

Wdandthewaveswillcarry,

惊涛骇浪与我同行

女王在漩涡里念动华纳神族的古老咒语,光矛上的星力越聚越浓。

Wdandthewaveswillsetfree,

滔天巨浪里我畅若游鱼,

光矛突然膨胀,比之前大了三倍,矛尖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Wdandthewaveswillcarry,

惊涛骇浪与我同行,

海浪在她身后重新跃起,却没再拖拽,反倒像在推着她往前,帮她冲破漩涡的核心。

Wdandthewaveswillsetfree,

滔天巨浪里我畅若游鱼,

女王握着光矛,直愣愣刺向漩涡中心,银裙在浪里飘着,像朵不沉的花。

OH-HO-OH,

Theechoesofeternity,

永恒的回声,

OH-HO-OH,

Valhalcallg,

英灵殿在呼唤我,

OH-HO-OH,

TOpckthestrgsofdesty,

勾动命运之弦,

我继续演奏,琴音却慢慢软了,像在预感什么。

OH-HO-OH,

Valhalcallg,

英灵殿在呼唤我,

突然,墨海的浪猛地退了,漩涡“咔嚓”一声裂成碎片,风也停了——海面竟诡异地平静下来,连之前的雾都散了。

Valhalcallg,

英灵殿在呼唤我。

阳光穿透云层,落在海面上,只见女王的遗体静静躺在海面,北辰铠甲还泛着淡光,光矛插在她身侧,却没了之前的力量,只有海浪轻轻推着她,往船队的方向漂来。

“又一次……”

声音在平静的墨海上飘着,轻得像雪。船工们垂着头,木桨松垮地搭在船舷,溅起的墨水滴在甲板上,没半分声响;我怀里的萨尔纳加琴凝着霜,弦上还留着之前震颤的余温,此刻却静得发沉——没人敢打破这份沉默,连海风都似屏住了呼吸。

埃尔黛尔攥着她的红衣下摆,指节泛白,原本燃着火焰的掌心此刻只剩冷灰。她往前挪了半步,望着海面漂浮的身影,声音发颤,连“姐姐”两个字都裹着哭腔,碎在风里:“姐姐……你怎么又……”

冥界的寒气突然漫上来——白骨王座旁,海拉斜倚着扶手,黑袍拖在满地骷髅上,指尖把玩着颗泛着死气的魂珠,眼尾勾着抹戏谑的笑。见女王出现,她慢悠悠直起身,声音裹着冥界的冷雾:“哎呀呀,瞧瞧这是谁?是那位敢用光矛刺破冥海的‘瓦尔基里’啊。我亲爱的姐妹,你倒是稀客,又来我这冥界大厅做客了。”

女王立在雾里,北辰铠甲的星芒在冥界的死气里暗了暗,却没熄灭。她望着海拉,语气坦然,没有半分慌乱:“只要族群还在迁徙的路上,我想,以后这样的‘做客’,恐怕避免不了。”

“凡人可只来一次。”海拉笑着递过盏骨瓷茶杯,杯里的茶水泛着淡蓝的幽光,“你倒好,怕是要成我这的常客了。不过也别急——你的族人若没忘了你,过会儿该要唱歌了,先坐下来喝杯茶,陪我这冥界之主唠唠?”

女王的指尖刚要碰到茶杯,冥界的雾突然晃了晃——缕熟悉的歌声从雾外渗进来,带着北辰星的暖意,穿透层层死气,撞在白骨王座上:

“Salvanos,stelaris,”

(拯救我们吧,海洋之星,)

海拉挑了挑眉,收回茶杯,眼底闪过丝了然的笑意,语气里多了几分认可:“看来,我的茶留不住你了。”她挥了挥手,冥界的雾往两侧退开,一道银辉从雾外探进来,是北辰星的光,“祝你……死得其所。”

话音落时,银辉猛地裹住女王,歌声越来越盛,像无数双手,将她从冥界的冷雾里往外拉。北辰铠甲的星芒重新亮起来,与歌声缠在一起,顺着光的方向,往墨海的船队飞去——那是族人的信念,是“海洋之星”永远的归处。

单轨船的铁轮还沾着墨海的碎冰,转起来“咯吱”响,混着浪涛的余韵。我靠在船舷,望着远处渐淡的北辰星光,忍不住晃了晃手里的空酒壶,笑问:“朋友,方才那场裹着血与火的战歌,够不够味儿?够不够配得上这寂烬海的北欧风浪?”

指尖摩挲着船灯的铜环,我故意卖了个关子:“不过啊,前头等着咱们的,可有位你熟得不能再熟的北欧神仙。我可不能多嘴漏了底,只悄悄透个信儿——他最爱揣着小聪明逗人,上回把雷神的锤子藏进霜巨人的酒桶,还蹲在云里看笑话呢。”

说着,我抬手掐灭船灯的烛火,最后一点火星坠进风里,只剩北极星的光,在墨海上铺着道银线。“总之,愿这星能照着你的梦,别让那爱捉弄人的主儿,在梦里给你添小麻烦。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