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名侍卫告诉谢莞娘,“他们兄弟俩现在都已经是五品官了,而且还一个在户部,一个在兵部,前途都光明的很。”
其他人用点心茶水安抚好自己的五脏庙,也七嘴八舌和谢莞娘分享起来。
从他们的讲述中,谢莞娘得知,那小孩儿的渣爹和后母,一直到小孩儿已经失踪三天多的时候,才突然对外宣称,小孩儿因淘气偷溜出府,不慎走失。
他们意思意思的派人找了两天,然后就直接当没有这回事儿了。
倒是小孩的母亲和舅舅,在听说了小孩儿“走失”的消息之后,不仅立马去京兆府报了官,而且还派出大量人手,到处打听有没有人见过小孩儿。
他们甚至还找上门,逼着小孩儿渣爹把负责服侍小孩儿的下人,守门的下人都给交出来,他们要把人送到京兆府去。
小孩儿那渣爹当然不会同意,他又不是真瞎,哪会看不出他后娶的妻子容不下他的嫡长子。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其实早就认定了,他嫡长子的失踪,一定跟他后娶的妻子脱不开干系。
最开始他也是愤怒的,但他的愤怒却也是短暂而无力的,他后娶的妻子抱着儿子哭两声,他就自动自觉改口,不再质问对方这件事了。
他想着,他反正又不是没有其他儿子,既然他这嫡长子留在家里,只会搅得家里不得安宁,那他没了,对这个家来说或许反而是一件好事。
至于他前妻一家在知道那孩子不见了的消息之后,会不会上门找他们一家的麻烦,小孩儿那渣爹表示,无凭无据的事,他们难道还能闹出什么风浪不成?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前妻的两个兄弟,在知道这件事后,第一反应竟不是直接找上门质问他,而是干脆利落的去了京兆府报官。
他们带着京兆府的衙役来找他要人,他又哪敢真的把人给交出去。
于是那一天,他府上有两个负责照顾那小孩儿的仆妇,在官差上门之后“畏罪自杀”了。
至于看守二门和各处府门的下人,这些下人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便是让官府带他们回去问话,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和他那后娶的妻子搞了这么一出,京兆府诸人也好,那小孩儿的舅舅们也罢,对他们的怀疑都不受控制的大幅加深,但还是那句话,断案需要证据,不需要揣测和怀疑。
谢莞娘让人把那小孩儿送回去时,他舅舅们正和他那渣爹因为他的失踪彼此拉扯。
他舅舅们坚持指控是他那渣爹和后母蓄意谋害,他那渣爹则理直气壮的在公堂上对着他舅舅们吼,“本官是他爹!虎毒还不食子呢,本官怎么可能会去害自己的亲儿子?”
至于他后母,他渣爹坚称他后母心善胆小、贤良淑德,嫁进来后一直对他关爱有加、悉心教导,绝不可能故意害他。
因为礼教和风俗,时下诸人对女子名节一向看重,也是因此,朝廷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基本不会将涉案女眷带上公堂或直接收监,而是会派官差上门问话。
那小孩儿的后娘因此得以一直隐于她夫君身后,假装自己是朵被无辜殃及的小白花。
一边到处撒网,努力找人,一边试图通过京兆府让害人者松口,吐露一些真实线索的小孩儿舅舅们,和他一直以泪洗面、吃斋念佛祈求小孩儿平安的娘,做梦也没想到,就在他们都快放弃希望时,小孩儿竟然全须全尾的被人给送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