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唇角微扬,“世子说,侯夫人给他和世子夫人写了信,信的一半篇幅,侯夫人都用来夸赞你了。”
谢莞娘:???
江远笑容渐渐扩大,“恭喜你,莞娘。得了侯夫人的青眼,就算身世暴露,你也不用再担心自己会被王府的人给强制带走了。”
谢莞娘听到这里却是摇了下头,“远水解不了近渴,我自己的人身安全,最终还是得把握在我自己手里。”
侯夫人再赏识她,也不可能派一支军队在她家旁边长期驻扎,她还是得自己花钱雇佣、培养护卫。
再说了,谁说那家人一定会给她来明的?
居高临下、施舍一般的通知她,或者仗着王府的权势地位威胁她,这在元琢母子的概念里是看得起她、给她脸了,如果她“不识抬举”,那他们绝对会像元琢的现任王妃一样,直接对她使用武力。
这也是为什么,谢莞娘对谢静姝干脆利落承认她的身世那么恼火。
这件事的最好解决方式,其实就是谢静姝咬死不认,并且在元家人纠缠不休时,编个有鼻子有眼的故事给他们,从而证明她和元琢没有一点关系。
左右她和谢家人长的极像,基本没有继承元琢的任何外貌特征,只要谢静姝自己咬死了不肯承认,她就有很大机会被元琢母子放弃。
她明明可以说谢莞娘是她兄长在接她回来的路上捡到的,或者说谢莞娘是她那个已经死在战乱年间的姐姐托付给她兄长的,可她偏偏竹筒倒豆子似的,自己把证据递到了元琢手里。
在谢莞娘上辈子时,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在谢莞娘眼里,谢静姝就是她的那个猪队友。
当然,现在抱怨谢静姝揭她老底已经没有意义了,她现在要做的,是靠自己的努力收拾好这个时刻可能威胁到她人身安全和自由、尊严的烂摊子。
她用极其认真严肃的表情和眼神,郑重的跟江远强调,“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我们不能把自己的个人命运,寄托到其他的任何人身上。”
就算对方不介意帮助他们,但谁又能保证,对方一定会每次都来得那么及时?
江远见她这样,遂也跟着收敛起笑容。
沉思片刻,他缓缓朝谢莞娘点了下头,“好吧,是我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谢莞娘抱住他胳膊,“你也是希望我能活得轻松些,我都明白的,但我很抱歉,在这件事彻底得到解决之前,我是绝不会放松警惕的。”
怕江远担心,她又笑着补了一句,“但我也不会让这件事影响我的日常生活,你看这些年我不也一直都过得蛮乐呵的。”
江远想想还真是,这姑娘努力归努力,但却从不会让自己过得惶惶不可终日,她甚至很享受这种直面危机,以及竭尽所能解决危机的充实与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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