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77章主母和妾室们?
房间内的空气一瞬变得很安静,只有五人的呼吸声,只这呼吸声好像是从齿缝里扯出来似的,违和且怪异的音调听得人莫名头皮发麻。
房门被打开,阳光倾斜入内。
入眼的场景是极其晃眼的,不管是谁进来,都会第一时间将目光黏在那只银白色的脚环上。好像阳光也在偏爱它,流光的光晕不断散发着莹润微光,衬得脚环下的脚踝更加吸引人,雪白中沁着粉红,好似开在雪地里的羞赧桃花。
脚环反射出来的金属质地冷光,似装饰又似束缚地描摹它挨着的皮肉,从隐约可见带着点软肉的小腿肚子,到脚踝处微微凸起十分诱人的骨节,再到光滑的脚背,和小巧精致的脚指头。
如果这只脚会呈现另外一种面红耳赤头脑晕厥的安静。
可现在,因为那碍眼的物件,牙齿碰撞咔嚓咔嚓的磨牙声不断响起。
苏沅心惶惶地看着面前三人。
他们的身形十分高大,逆着光完全挡住了门外的情况,被持续拉长的影子显得有些瘆人。
褚安好像认出了脚环是【永恒之戒】,他愣怔又错愕移来的目光被烫得收了回去,但他的眼尾余光还死死地锁着这里。
裴元斐牙关紧咬着,一股无名火直往他的脑门上涌,他眼前有些发黑,扯着嘴角一字字地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每一个字都好像说得十分艰难。
身体早就僵住的苏沅更加不自然了,他被几人视线看着颤颤巍巍地想要收回脚。
但在腿有些软的苏沅还没找回力气之前,看不太清表情的严舟已经大步走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拉住了苏沅的手腕,将苏沅整个人从床上踉跄地拉了下去,拉到了自己的身侧。
严舟明显心情很不好,苏沅感觉自己被他抓着的手腕有些发疼,这对在他面前性格总是很好的严舟而言,是极其不正常极其罕见的事情。
苏沅紧张地颤了颤眼睫。
其实也没有很疼,对方似乎还是克制了,这点疼很轻微。
正常情况下,苏沅甚至可能会忽视。
可现在,情况明显不正常。
纤长的眼睫小幅度抖了抖,出于某种小动物的本能,苏沅细细弱弱地说了句,“……有点疼。”
声音轻轻的,还含含糊糊的,只有严舟能听见。
握着苏沅的手掌明显顿了顿,在过了几秒后,桎梏着苏沅的力道明显放轻,甚至于,严舟的指腹还轻轻打圈揉了揉。
但是,严舟却语气很不对劲地重复了遍刚刚裴元斐的话语,“这是在做什么?”
苏沅眼皮直跳。
他其实又有点想要接受个召唤跑掉了。
但他感觉他这样做的话,他以后的下场会很惨。
卷翘的眼睫颤来颤去,嘴巴也跟着抿来抿去,苏沅脑袋晕晕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渊也已经从床上站了下来,相较于刚刚,他正常多了,或者更准确来讲,是大变样。
之前的可怜和难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掩盖不了的慵懒和喟叹,他皱眉看着眼前三人,见苏沅十分不自然地说不出口,就要张口帮苏沅回答。
只他好似没办法控制某种火药味,嗤笑着道,“眼瞎吗,这都看不出来?”
惯有的阴翳语调好似能让周围空气被抽干。
除了苏沅之外的其余人脸霎时就变了。
苏沅其实已经小幅度地渐渐将头低下去了,可即便是这样子的他,都能清晰看到几人的影子猛地跟着扭曲了下。
心脏一跳的苏沅,顾不得内心的羞耻和尴尬,连忙开口,“就是刚刚接受了召唤,传送到了谢渊这里,然后,然后他说他很难受,想要我帮帮他。我看他表现得确实很痛苦,就,就,就帮他了。”
苏沅声音弱弱的,语调越来越轻越来越慢,明显底气不足。
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面料很好,苏沅感觉他的裙摆都要被他无处安放的手指搅烂了。
“他说难受,你就帮他啊!”裴元斐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胸口的火气烧得更旺了,憋得慌。
“也,也不是。”苏沅小小声地磕磕绊绊道,“拒绝了几次才同意的。”
莫名显得很乖很纯的回答,让一触即发的房间蓦地诡异安静一瞬。
原本还怒目瞪着谢渊的几人,略显僵硬地又把目光挪了过来。
苏沅在这种安静中,忍不住又把毛茸茸的小脑袋又往下垂了垂。
空气寂静半响,苏沅心脏忐忑地乱七八糟跳个不停。
“……我也很难受。”严舟的声音便是在这个时候又响了起来。
苏沅愣怔了下。
“刚刚看到那一幕,它被刺激得不清,又气又妒,直接充血到要爆炸了。”严舟的声音很怪。
他语气微妙,又酸又闷,还带着莫名其妙的争风吃醋,“如果我让你帮我的话,你也会帮我吗?”
苏沅感觉自己自己被握住的手心跳了下。
但他分不清是自己的手心在跳,还是严舟带着他跳了下。
偏偏这个时候,裴元斐半眯眼睛后发出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我也难受,你愿意也帮帮我吗?”
就连褚安的声音都发生了某种细微变化,“它难受得快要不行了。”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诡异,原本冷沉的空气好似跃动起来了股灼热的温度。
苏沅一瞬间更紧张了,他略显无措地小幅度吞咽着口水。
指尖缩了缩,苏沅身体紧绷地厉害。
裴元斐显然最稳不住心思,虽然严舟因为两人模仿般的发问而敛了不少表情,但他好像更关心苏沅对他这个问题的回答,即便脸色沉了不少,但克制地没有立马找裴元斐和褚安算账。
“怎么,他难受你就帮,我们难受你就不愿意帮吗?”裴元斐见苏沅没回应,酸里酸气地开口。
褚安虽然没说话,但眼神更加锁定着苏沅,眉宇间闪着些许落寞。
又酸又妒的气息疯狂蔓延滋生,好像周围飘荡的不是空气,而是百年陈醋。
苏沅还在局促地不知如何反应,那边的谢渊却好像忍不住了,他表情难看,隐于刘海的眼睛阴恻恻地看着三人,不阴不阳地道,“那你们三个互相帮忙不就好了。”
这话一出,氛围顿时又变了。
“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要不要脸,竟然这么不知羞耻地用花言巧语去哄骗欺负他!”裴元斐语调十分差劲,他嘴角弧度讥诮,如果忽略他好像酸疯了也怒疯了的古怪表情,他这话堪称尖锐,“怪不得看起来那么阴沉,连眼睛都不敢怎么露,果然是个阴暗老鼠,满脑阴暗心思的卑劣之人!”
苏沅空闲的那只手抓紧了些衣角。
其实也不是哄骗,谢渊确实身体情况比较特殊。
他之前在闻风远那里听到过数次谢渊的糟糕情况。
谢渊刚刚应该是真的不太行。
不过苏沅不打算帮谢渊解释。
他漂亮脸蛋轻轻皱着,呼吸不畅地悄悄迁怒。
如果不是谢渊,他也不会经历这让人头脑晕眩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