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迅速拆开密函,里面是数张泛黄发脆的纸张,字迹呈暗褐色,潦草而仓促,字里却行间充满了恐惧与不甘。
萧景珩只是看了几行,周身的气息瞬间降至冰点,捏着纸张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泛白,手指青筋暴起。
赤红的眼眸中,翻涌起滔天巨浪般的震惊、骇然,以及毁灭一切的暴怒。
林绾绾在一旁看得心惊,忍不住轻声问:“景珩,怎么了?”
萧景珩将手中的几张纸递给林绾绾,声音中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你看…这就是皇家!这就是我的好父皇!好祖母!”
林绾绾接过纸张,迅速浏览起来,越是往下看,她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愤怒。
血书书札来自一位名叫“苏茉”的嬷嬷,她目睹了所有惨剧的全过程。
手札上记载:
“宸妃娘娘怀胎七月时,便已诊出极为罕见的双生之象,且胎像极稳,龙胎强健。陛下与娘娘喜不自胜。”
“然而,太后却异常担忧,多次以‘双生子乃不祥之兆,于国运有碍’为由,劝说陛下早做决断,甚至暗示去子留母。”
“陛下虽未应允,但态度暧昧。”
“娘娘生产那日,雷雨交加。娘娘艰难产下的第一位皇子,哭声洪亮,肩颈处有一枚形似火焰的红色胎记。”
“产婆刚将皇子抱起准备清洗,太后竟亲自带着心腹太医和嬷嬷闯入产房!以‘陛下有旨,此胎不祥,需行秘法镇之’为由,强行将刚刚落地的皇长子夺走。”
“娘娘拼死阻拦,哭求不止,却被太后的人强行按住灌下昏睡汤药。”
“太后将长皇子交给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里的婆子。”
“那婆子用一种诡异的药水涂抹皇子全身,尤其是那枚火焰印记在接触药水后瞬间变得暗红发黑。”
“随后,她竟用金针渡入一种黑色虫子进入皇子心脏!皇子的哭声瞬间变得微弱嘶哑,浑身泛起青黑之气。”
“太后见状,只是冷漠看着,随后说,’从此他便是个药引,你养着吧,待到来日陛下需要之日,便是他尽忠之时。’。”
“而就在这时,娘娘竟被剧痛惊醒,提前发动,产下了第二位皇子。”
“第二位皇子肩颈处,竟有一枚一模一样、却鲜红欲滴的火焰胎记!”
“太后见状大惊失色,竟命人要将二皇子也一并处理。”
“而隔壁却传来皇帝的声音,他说凡事要留一线,一下失去全部皇子,会让朝臣对他这个掌权者失去信心。”
“太后这才勉强罢手,却命人将二皇子立即抱离娘娘身边,交由自己心腹的乳母秘密看管,对外也只是宣称宸妃产下一子,皇子体弱多病,需静养。”
“娘娘醒来,得知长子被夺,次子被分离,悲痛欲绝,身体每况愈下。”
“一日,太后送来一盆金丝昙花,说是对产妇恢复身体有益。”
“然而娘娘自从得到此花,身体更是越来越虚弱。而皇帝也是再未踏进娘娘屋子一步。”
“没几日,娘娘就在屋内暴毙,死时七窍流血。”
“临去前,娘娘遭受了极致的痛苦,她死死攥着我的手,眼角泣血,诅咒太后与陛下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娘娘死后,我侥幸逃过皇帝和太后灭口,隐姓埋名,终其一生都活在恐惧与愧疚中。”
“留下这份血书,期盼有朝一日真相能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