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质疑声太大(1 / 2)

柳棉云这伤养得慢,半是她自己刻意为之,半也是体内灵气耗得狠了,空有术法也调不回来。

她每日去替宋墨卿把脉,如今伤了,倒是理直气壮地常待他殿中,不必再藏掖。

宋墨卿心里明白,却从不说破。

这几日他倒也少见发作,气色稳了些,眼里的戾气收敛不少。

只是身边人都看得出来,他对那宫女是另眼相看了。

偏偏宫里有的是眼尖嘴碎的。

那日柳棉云才刚送完药,回转小住处没一刻钟,就被人请去永安宫。

名义上是替魏婕妤把脉,实则是找茬。

她才一进门,婕妤捂着肚子唉唉哼唧,见她进来,连抬头都懒得抬。

“你给本宫看看,是不是昨夜那碗燕窝伤了胃?今早起来就不舒服。”

柳棉云低头应了,坐下替她诊脉。

脉象温和,根本没病,倒是手腕上那一圈新红痕,像是新烧的。

她神色不动,轻声道:“婕妤娘娘脉象平和,略有虚气,不碍事。”

魏婕妤冷哼一声,语气阴阳怪气:“不碍事?你那套手段是留着只给皇上看的吗?”

柳棉云没吭声,退后一步。

那句手段分明是有意的。

这事不是一桩了。

前两日沈贵人也病过一次,宫女说是牙疼,唤她来把脉,结果诊完后说她冒犯,罚跪半个时辰。

这回她心里已有数。

大约是有人不耐烦了,明里暗里想试她底细。

她原本能忍,可这几日不断有人往她住处塞探子,还往她汤药里加料,她再忍,就是自断臂膀了。

果然,消息很快传到养心殿。

宋墨卿听着,神色倒不恼,语气平平:“是她们先动的手?”

秦公公低头:“婕妤那边的嬷嬷说得干净,可奴才查过了,她们的膳食是换过料的。”

宋墨卿点头,眼中寒意一闪。

【一群不长眼的,真当朕看不出来谁在动手脚?】

他没说什么,只是翻了翻手边的册子,停在魏婕妤的名字上,指尖一点。

“永安宫那位,让她搬去冷宫。说是为静养。”

声音轻轻的,没什么起伏。

“顺便,把这些日子谁传过话的人,都列一份来。”

秦公公低头应下,心里却泛了冷意。

这才是皇帝,真正动起手来,杀人都不用刀。

柳棉云被请回时,外头天色刚转灰,身子还没坐热,膳房的小太监又匆匆来报,说是和喜宫的韩昭容头晕得厉害,也唤她过去看诊。

她抬头看天,轻轻嗯了声,起身随他去了。

路上小太监有些畏缩,走得小心,半晌才低声道:“奴才听御膳房说,韩昭容那边今日加了桂花酿。”

柳棉云心里有了数。

这又是故技重施了。

上回是燕窝,再前回是桂圆,凡是补气的,全换着花样来。

她不是太医,不该被这样频繁折腾。可她懂人家根本不是为了病,是冲着人来的。

进殿时,韩昭容正靠在榻上,脸色苍白,一看见她就掩着唇咳了两声,摆出副病态娇弱的模样。

“柳姑娘,你快来看看,宫里这几日的风是不是犯了,我总觉得这心口发闷。”

柳棉云轻声应着,行礼上前替她诊脉,指尖一触,她便知这人根本无恙,甚至气血比平日还顺些。

韩昭容似乎也知自己装不像,干脆耍起赖来:“皇上身边伺候的宫人再厉害,也不能独占圣宠不是?我听说你医术不错,便想试试你到底有几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