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事出去了,一会儿会回来的。”看见秦绥绥的眼神,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裴九砚笑了笑,这回心里再也没什么芥蒂了:“放心,他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
“是啊妹妹,这回你那个哥哥帮了大忙,谁知道外面突然起了大火,那着火的地方里面还有几个孩子呢,情况危急,阿砚安排在暗处的人只能先去救火了。谁也没想到那些人居然趁着这个时候动手!”
“要不是他,估计……”后面的话迟东临没说完,但秦绥绥还是听明白了,要不是孙如文的人及时赶到,估计她和赞赞早就被绑走了。
到底是失血有些多,又受了伤,秦绥绥清醒了一会儿,喝了点儿水,强撑着吃了自己的药丸,很快又昏睡过去了。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第二天的时候,秦绥绥的伤势就已经稳定下来了。
医生扶着自己的眼镜,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什么医学奇迹。
搞得秦绥绥有点哭笑不得,最后医生还是被裴九砚强行架了出去。
下午的时候,赵医生也提着一篮子水果过来了,看见秦绥绥虚弱的样子上前关心道:“你没事吧?我也是今天上班才听说你受伤了。”
秦绥绥笑了笑,突然开口:“赵医生,你和你爱人在我们家属院有房子吗?”
赵医生一愣,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
旁边给秦绥绥削苹果的裴九砚手里的动作一顿,而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把苹果削完,切成小块放在碗里递给秦绥绥,才对着赵医生开口:“出去聊聊吧?”
赵医生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但秦绥绥的病房外面有警卫员守着,她只能乖乖听话。
没错,秦绥绥刚才是故意说这句话的。
那天晚上家里出事之前,她听到的那声“着火啦”的女声,当时情况紧急,没发现什么异常。
可是这两天在医院躺着,清醒的时候,她脑子里一直在回溯这件事,越想越觉得,那个女人的声音格外熟悉。大约是喝了空间小溪水的缘故,她感觉这段时间自己的五感逐渐变得更强。
可是把家属院里认识的人想了一遍又一遍,都觉得声音不太像。后来她也问过裴九砚,着火的那家人,大人都不在,只有三个孩子在家。
秦绥绥有迷迷糊糊地想,可能喊着火的是他们家的大女儿,孩子们时常在家属院玩乐,她听到过声音,觉得耳熟,也很正常。
可刚刚赵医生来的时候,她脑子里突然警铃大作。那个女生,根本就不像是孩子能发出来的声音,是赵医生!就是她的声音!
没想到才说了一句话,裴九砚立马就意识到了不对,或许他之前也有过怀疑吧?
秦绥绥吃完苹果,精神不济又睡了一会儿,五点多的时候,贾真真拎着一桶瘦肉粥来了。一看见她,就对着她竖了个大拇指:“姐们儿,你牛!”
秦绥绥眨眨眼:“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你凭一己之力抓住了一整个间谍团伙啊!”
秦绥绥确实不知道,中午裴九砚走了之后,她就睡着了,外面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几个小时之间,赵医生被抓,她的办公室也被查封出不少国外进口的违禁药品,而且已经基本上可以确认,给裴九砚他们三个投毒的人,正是跟赵医生一伙的。
审讯室里,赵医生早已不复中午那会儿的光鲜亮丽,她头发散乱,工作服上的徽章在她手上镣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可笑。
裴九砚面上没有表情,嘴里的话也一如既往地冰冷:“他没死是吗?”
赵医生诧异抬头看向他,而后扯唇笑了笑:“我从前还在想,认识你这么多年,军区这么多优秀的女同志都倾心于你,但你似乎毫无所动,真是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同志。”
“后来你带绥绥去体检,我其实心里是不屑的,高冷如我们裴九砚裴团长,也终究是逃不过美色的诱惑。”
“原来是错得离谱,早在她拿出应对乙脑病毒的药方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应该小瞧她。可她自那以后,似乎又变得平凡起来,每日穿得好,吃得好,像极了被你娇养起来的金丝雀。”
“还是我小瞧她了。”
“其实你早就开始怀疑我了,对吗?”
裴九砚没回答她,反问道:“他被倭国人抓了?”
没等到裴九砚的回答,赵医生扯唇笑了笑:“走到这一步,我也算对得起他了,我唯一对不起的,是我的孩子,还有我身上这身衣服。”
“阿砚,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以后能不能稍微帮忙看顾一下胖球,他爷爷奶奶把他惯坏了,这样下去,他以后的人生……”
她还没说完,裴九砚直接打断了她:“说正事。”
赵医生脸上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是啊,她怎么忘了,在秦绥绥没来琼台岛之前,她眼前这个男人,可是被人称作“没有感情的大冰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