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双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施光瞧见他,心里就发怵,谁叫小时候他跟小伙伴爬树捉蝉,经常被他捉下去打屁股。
可是想到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施光不屑一顾地说:“我这是正大光明跟二大爷换得粮食,我可不像你,亲爹饿在床上,三天都没饭吃,你都不问不顾。”
“我家的事情有你插嘴的份吗?”
翁双怒气冲冲,指着他的鼻子就开始怒骂他顽劣不堪,以后成不了器。
本来施光不当一回事,谁知道亲娘也站在翁双的面前说:“你快跟翁叔叔道歉。”
“凭什么要我给他道歉!”
“他是你叔叔,而且是你有错在先!”
“我没错!二大爷那么精明的人,都能被我骗,那就说明是他想给我,况且要不是我给二大爷粮食,怕是他早就饿死了!”
施光红着眼,死活不认为自己有错。
可是亲娘却站在翁双的身边,冷漠地说:“错了就是错了,你二大爷的东西,可不是你能肖想,再说你整天吊儿郎当,比不上你哥哥姐姐就算了,现在还整天不务正业骗自家亲戚,真是白养你了。”
“你白养我?从小到大你都没怎么养过我,要不是邻居看我可怜偷偷给我吃红薯,我还活不了这么大,现在我都二十岁了!你还跟以前一样,天天骂我不如哥哥姐姐,那你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不让我读高中,却给她们读书,就因为你觉得我读不出来浪费家里的钱?”
施光的眼睛布满红血丝,朝着亲娘发泄自己的委屈,原以为亲娘会心疼他,会懊恼。
谁知道亲娘依旧冷漠地说:“你本来就比不过他们。”
“他们将来可以出人头地,但是你不能。”
听到亲娘的话,施光不敢置信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翁双在旁边冷飕飕地说:“你娘说得对,你别忘记十年前你掉进河里,你爹为了救你人没了,你害你娘没有丈夫,还害得你哥哥姐姐没有父亲,你就是个祸害,现在你还要祸害你家二大爷,简直就是祸害加败类!”
在他们的一通指责下,施光咬紧牙关,死死地盯着他们最后一眼,随后大步往后跑。
翁双傻眼了,赶紧追上去,“你这个小兔崽子,快把我爹的古玩全都还给我。”
在乌黑的漆黑,施光跑得飞快,眼神充满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跑到跟自己摆摊一唱一和的老头家里,急匆匆地喝了一杯凉茶说自己要走了。
老头家就他一个人,妻女在就没了,孤苦伶仃,独守这间房子,本来他在睡觉,却没想到是施光跑进来。
“你要去哪里?”老头没好气地翻白眼。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能待在这里了,我娘和我哥哥姐姐恨我害死了亲爹,可是我不是故意,我爹死了,我也很痛苦,有一次我在睡觉,忽然我的呼吸上不来,一睁眼就发现亲娘在狠狠地掐自己的脖子,旁边还坐着我哥和我姐,他们的眼神好冷,还好我力气大用脚踹开了她,然后拿起藏在床底下的菜刀躲过去,事后他们跟我道歉,可是我心里明白,他们恨我,今天我从我二大爷手里骗古玩的事情也被她们知道了。”
“我知道我不能待在家里。”
施光说的话语无伦次,老头爬起来抽了根烟,对于他家里的事情也知道清清楚楚,对着施光说:“你去首都。”
“首都?”施光不理解地看向老头。
“其实你是她们抱养回来的,所有人都瞒着你,你养父是你亲爹的战友,你有个爷爷,之前被下放,现在已经被送回来,你去首都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你的父亲叫苏业同,爷爷叫苏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