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也懒得与你计较。”孟月重新躺下，“你在府中也住了这么久，总该做些什么表示孝心。明日是阁老夫人的寿宴，你准备些什么贺礼？”

沈明玉一愣：“我？”

“怎么，你不愿意？”孟月声音转冷，“还是说，你觉得自己不配给阁老夫人准备贺礼？”

“不是。”沈明玉想了想，“只是以我的身份，恐怕…”

“你有什么身份？”孟月打断她，“在这府中，你就是个妾室，连个正式的名分都没有！”

这话说得极为刻薄，沈明玉脸色微变，却依然保持着平静：“那我准备什么好？”

孟月眼中闪过得意之色：“你不是会女工吗？绣一副寿图如何？”

“好。”沈明玉点头，“我会用心准备的。”

“那就好。”孟月挥手，“你下去吧，记住，要用最好的材料。”

沈明玉福身告退，心中却在盘算着什么。

回到院中，宝翠见她脸色不好，忙问：“姑娘，主母又为难您了？”

“无妨。”沈明玉坐下，“你去准备些绣线和绸缎，我要绣一副寿图。”

“绣寿图？”宝翠疑惑，“给谁的？”

“阁老夫人。”

宝翠脸色一变：“姑娘，您这是何苦？以咱们的身份，哪里轮得到给阁老夫人准备贺礼？”

“表姐的意思。”沈明玉淡淡地说，“去准备吧。”

宝翠不敢多言，匆匆去了。

沈明玉独自坐在院中，望着天边的晚霞。阁老夫人的寿宴…这倒是个机会。

第二日一早，沈明玉便开始着手绣寿图。她选了最好的丝线，在白绸上绣制精美的寿桃和仙鹤图案。

手艺确实精湛，针脚细密，色彩搭配也恰到好处。只是绣到一半时，她忽然停下手来。

“姑娘？”宝翠奇怪地看着她。

“这线的质地如何？”沈明玉问。

“很好啊，是府中最好的丝线了。”

沈明玉点点头，继续绣制。只是在某些地方，她用了特殊的手法。

三日后，寿图终于完成了。图案精美，栩栩如生，看起来确实是难得的佳作。

“姑娘的手艺真是好。”宝翠赞叹，“这样的绣品，就算是宫中的绣娘也未必能做得出来。”

沈明玉没有说话，只是将绣品仔细包好。

就在这时，翠儿来了。

“沈姑娘，主母要看看您绣的寿图。”

沈明玉抱着包裹跟翠儿去了主院。孟月正坐在榻上，脸色依然苍白，但精神比前几日好了些。

“拿来我看看。”

沈明玉将绣品展开，孟月眼中闪过惊艳之色。确实绣得很好，比她预想的还要精美。

“手艺倒是不错。”孟月故作淡然，“不过这材料…”

“回表姐，都是用的最好的丝线和绸缎。”

“最好的？”孟月冷笑，“你知道这些材料值多少银子吗？”

沈明玉垂眸：“不知。”

“至少要三两银子！”孟月声音提高，“你一个妾室，用这么贵的东西，是想让谁给你买单？”

“我…”沈明玉欲言又止。

“算了，看在你这么用心的份上，我就收下了。”孟月挥手让人收起绣品，“翠儿，给她一两银子。”

“一两？”沈明玉抬头，“表姐，这材料的价钱…”

“一两银子已经很多了！”孟月不耐烦地说，“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沈明玉咬了咬唇，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翠儿得意地将一两银子扔给她：“拿好了，别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