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笑吟吟地看着她：“既是防疫，自然要准备些药材香囊之类。妹妹院中人少，便分些艾草石灰给你们用吧。”

翠儿捧着一个小包袱过来，沈明玉打开一看，里面的艾草半干不湿，石灰也是粗劣的次品。她心知孟月故意刁难，却也只能谢过。

回到院中，宝翠看了那些东西，忿忿不平：“这些东西如何能防疫？分明是想害咱们！”

沈明玉沉默片刻：“你明日一早去后厨，看能否讨些好的艾草回来。”

“姑娘，孟月主母不是说不许咱们的人出院子吗？”

“防疫事大，她不会为难的。”

然而第二日，宝翠去了后厨便被人堵住了。翠儿带着几个婆子过来，声色俱厉：“好大的胆子！主母明明说了不许你们院里的人乱走动，你怎么敢违抗？”

宝翠急得满头汗：“我只是想讨些好的艾草……”

“讨艾草？”翠儿冷笑，“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趁机溜出府去？这段时间你出府这么多次，鬼知道带了什么病气回来！”

周围的下人们纷纷避让，看宝翠的眼神都带着恐惧。翠儿趁机煽风点火：“像这样的人留在府中，岂不是要害了大家？”

“对啊，万一真带了病气怎么办？”

“主母应该把她赶出去才是！”

宝翠被围在中间，脸色惨白，眼泪直掉。正在这时，沈明玉赶了过来。

“发生何事了？”她声音平静，却让众人安静下来。

翠儿得意地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添油加醋地说宝翠如何违抗主母令，如何可能带病回府。

沈明玉听完，看向宝翠：“你确实不该擅自走动。”

宝翠一愣，没想到主子会这样说。翠儿更是得意：“还是沈姑娘明理。”

“不过……”沈明玉话锋一转，“防疫用品关乎全府安危，若是有人故意提供劣质物品，岂不是存心要害人？”

翠儿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既然大家都这么关心防疫，不如一起去请主母明示，看看府中的防疫用品是否合格。”沈明玉神色淡然，“毕竟人命关天的事，马虎不得。”

众人面面相觑，都知道孟月给沈明玉的东西确实不怎么样。翠儿心虚了，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前院传来报信声：“将军到！”

前院顿时一片忙乱。施云呈匆匆赶去迎接，孟月也忙着整理仪容。沈明玉趁着这个空档，带着宝翠回了院子。

“姑娘，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宝翠拍着胸口，“还好姑娘来得及时。”

沈明玉没有回话，心思却飞到了前院。能让施云呈如此郑重对待的，想必是朝中重臣。莫不是为了疫情而来？

正想着，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小厮跑过来禀报：“沈姑娘，老爷说请您到前厅去一趟。”

沈明玉心头一跳。让她去前厅？这可从未有过的事。

匆匆整理了衣裳，跟着小厮往前院走。刚到前厅外，就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疫情蔓延迅速，各部门必须通力合作，不可有半点疏忽。”

这声音……沈明玉脚步一顿，心跳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