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男人的眼神,她真是怕自己会痛不欲生。
幸好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被叫走了。
翌日一早,沈明玉按惯例,去苏氏的院子里,晨昏定省。
孟月已经比她先到了。
沈明玉到门口的时候,便听见里面苏氏的怒意:“你非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儿媳没有……儿媳昨日真的是心口疼得厉害……”
孟月抽抽噎噎的,声音极度破碎。
她不理解为什么婆母要这么狠心对她,竟然用她的病要挟夫君,和小妾行房。
她没有想要阻止。
可是一想到心爱的男子和别的女人欢好,她便控制不住的心悸,昏倒过去。
沈明玉硬着头皮走进去问安。
“妾身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
见到她,苏氏的怒意更甚,坐在主位上,威严庄重,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她。
这个没用的废物!
男人都上她的床了!
还能将人放走了?
看来教习嬷嬷,教她的东西真的都教到狗肚子里了!
沈明玉自知苏氏在气头上,不敢触霉头,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孟月依旧是清清冷冷的病虚姿态。
她低头用绢帕擦了擦眼泪,余光扫向沈明玉,眼底的嫉恨都快溢出来了。
偏偏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她还不能表现出来。
“行了,别哭了。”苏氏俨然极力地克制着对孟月的讨厌。
要不是她。
她何至于跟自己的儿子闹到这种场面。
孟月的心里也委屈。
唯一庆幸的是,她听丫鬟禀报,施云呈只在碧落院待了半盏茶就出来了。
半盏茶能做些什么,显然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这时一道笑声传了进来。
“嫂子,你这屋里挺热闹,不会怪我不请自来,打扰吧?”
一个穿着稍逊苏氏,但也颇有身份的妇人走了进来。
她的体态比苏氏要胖很多。
所以脸色红润,笑声也格外爽朗。
远远就能听见她的嘲笑。
施家二房的夫人,苏氏的妯娌。
施云呈虽然是独子,但施云呈的父亲却有兄弟两个,还有一个妹妹。
施云呈的父亲是大房,当年为了些蝇头小利,另外两房和大房斗得不可开交,恨不得把对方往死里踩。
直到施云呈的父亲得到皇帝的器重,仕途步步高升。
其他两房才因为怕得罪大房收敛起来。
往后的日子也更是要指望着大房。
可二房和三方照旧是不服气的。
论真材实料,她们斗不过大房,可是没事儿过过嘴瘾,还是可以的。
尤其施云呈为了个不能生育的女子,连妾都不愿意纳,让二房三房都笑掉大牙了。
“大嫂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还有这云呈侄儿的媳妇,眼睛都红了,这……该不会是弟妹我来的不巧,又撞见大嫂训斥儿媳呢吧?”
二房尤氏的娘家是武将,说话直白难听,也不等苏氏招呼,大咧咧坐了下来,拐弯抹角地讽刺苏氏与儿媳不和的事情。
而原因……
不用刻意提,大家都知道。
苏氏的面色铁青,差点被尤氏小人得志的样子气得鼻子都歪了。
但她是个要强好面子的人。
“弟妹说的什么话呢,我不过是与小辈们闲着唠唠家常。”苏氏不冷不热的道。
“哦,是吗?”
尤氏笑得促狭,看向了脸色发白的孟月,故意道:“侄媳妇儿,这多久没见,你瞧着又瘦了,你可得注意保重身子,不然传出去,还以为你是被大嫂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