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快步朝郑芸画走过去,就要给女儿松绑。
蒋天颂偏头,瞄了眼窗台上不起眼的一盆绿植,轻描淡写勾唇:
“忘了说,因为很多文件都放在我的办公室,出于安全考量,我很早前就安装了室内监控,如果郑局对今天的事有疑问,或许监控录像会给你答案。”
郑芸画脸色一白,心思终于从蒋天颂为什么没有药效发作里抽出,他办公室竟然有监控?
那她之前做的所有事,岂不是都被拍摄下来了?
不行,她绝不能让爸爸看到那样不堪的画面。
“爸爸,算了,你别为难天颂,我不怪他……”
蒋天颂听着她这含糊不清的话,眼中凉薄掠过,轻嘲道:
“郑小姐既然这么大度,应该也不介意我把录像公开到工作总群,让大家都一起评评理吧。”
郑芸画没想到他做事会这样绝,人都忍不住呆了,怔怔看着蒋天颂,泪水顺着眼眶滚滚而下。
他想要做什么?她是算计了他,可她又没成功,他现在这样不依不饶,真要她以后都没脸见人吗?
“不,不可以,你不能那样做……”
郑芸画急的紧紧抓着郑局的手,哀求道:“爸,你快说句话啊。”
郑局看着女儿的反应,哪还不明白她这是在心虚,心又往下沉了沉。
郑局长叹了口气,转身关上办公室门,才沉眸看向自己女儿: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芸画,你来说。”
这时才注意到郑芸画身上的穿着不对劲,似乎过于清凉了些。
郑局眉头一皱,目光一扫,注意到被她扔在地上的外套,看看衣衫不整的女儿,想想进门时她被绑着的情况,再看看蒋天颂冰冷严肃的神色,郑局一下子全明白了。
啪——
重重的一耳光,甩在郑芸画脸上。
郑芸画把头一偏,郑局收回手,掌心沾满冰凉的泪水,他的心也哇凉哇凉的,忍着难堪道:
“天颂,芸画从小被我宠坏了,她不懂事,如果给你添了什么麻烦,还请你多担待,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蒋天颂把今天的监控画面,从郑芸画进他办公室,给他杯子里倒药水开始,一直到她脱了衣服纠缠他,截取到u盘中,递给郑局,语气淡漠道:
“小孩子胡闹可以担待,但胡闹和恶劣之间还是有个界限的,希望郑小姐以后做事有个度,别再把二者之间的界限混淆了。”
他对咖啡不感兴趣,但为了避免一点不动让郑芸画尴尬,在她离开后,他把咖啡往垃圾桶里倒了一些,垃圾桶是封闭式,从外面看不出来。
在意识到事情不对后,他第一时间查看了监控,这才发现这点猫腻。虽然不知道郑芸画倒进他杯子里的药水是什么,但通过她后来对他的举动,也能猜出来一些。
蒋天颂指着咖啡杯道:“郑小姐一起带走吧,被你加过料的东西,我以后也不可能再用了。”
这话是彻底半点情面都不留了。
郑局脸色灰败,他一生奉公职守,兢兢业业,怎么都没料到,晚年会在女儿身上栽跟头,在自己下属面前抬不起头。
如果这事没留下证据还好,他还能装作糊涂,把这事遮掩下去。
偏偏连录像都让人给留下了。
郑局捡起外套丢在郑芸画身上,沉声道:“穿上衣服滚,还嫌不够丢人吗?”
郑芸画看着爸爸阴沉的脸色,还有对她从未有过的严厉斥责,心里一片冰凉,知道事情已经没有回转余地了。
她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激烈情绪,双眸殷红,控诉地看着蒋天颂道:
“蒋天颂,你好狠,我不过是喜欢你,你这样对待一个喜欢你的女人,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
蒋天颂丝毫不畏惧她的目光,直视她的双目,沉声反问:
“喜欢一个人没有问题,但喜欢不代表就可以不择手段,如果每个人都像今天的你一样,岂不是社会秩序失衡,对千百年来人类文明进化史的辜负?”
郑局再也丢不起这个人了,指着门边道:“你给我出去!”
拎着她怒冲冲往外走,到了门边后,脚步稍顿,声音压低了些,背影微微佝偻,含着哀求道:
“今天的事,还请你务必不要外传。”
蒋天颂坐在办公椅上,眼底掠过一抹精光,浅浅地勾了下唇。
“马上就是半年一次的考核评级,很多部长在位置上都挺久了,这么多年无功无过也没什么表现机会,也许换个工作环境会好一点?”
郑局肩膀一僵,接着又长松口气,有的谈就好。
男人之间,尤其是职场,往往利益关系最为稳固。
“这些个部门都是配合你工作的,你有什么想法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