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见念初反手就拔了手背上的针头,血珠溢出来,她拿了创可贴摁着。
护士震惊地看着:“梁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念初拿了手机就走:“忽然想起来有急事要处理,这针就不打了。”
匆匆跑出病房,她在走廊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走进电梯。
出了电梯,念初立刻就打了一辆车。
司机问她:“去哪?”
念初说:“先往前开。”
直到出租车发动,她才感觉自己重获新生。
拿着手机,在一串串号码上滑动,思索。
她在天北虽然生活许久,但大部分时间都是被蒋天颂安排的,现在突然要离开他,她还真有些无处可去。
旅馆和酒店什么的,念初是不敢去的,就现在这个情况,她跑过去,蒋天颂找到她是轻而易举,万一他真把她给找到,到那时两人是什么场面就不好说了。
念初思来想去,觉得她应该找个朋友待在一起,有外人在,蒋天颂再怎么样,他也会保持该有的体面,不会像单独面对她时那么强权。
她在要不要给金宝书打电话求助这事上犹豫不决,也有点怕万一蒋天颂真的生气,反而给金宝书带来什么麻烦。
这几天发生矛盾后的相处,念初对蒋天颂的信任度已经为零,她是真的再难把他当成一个正直的人看待。
在要不要向金宝书求助上犹豫半天,念初的目光忽然在一个无意间滑动出来的号码上顿住了,她眼前一亮!
……
蒋天颂用了差不多半小时就审核完文件签了字,之后又有些其他事情,但也在二十分钟内就处理完了,然后他就回到医院去找念初,路上顺带着还打电话给餐厅经理预定餐位。
结果等到了病房,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本应该输液等着他的人,连影子都看不见。
“怎么回事?在这间房输液的病人呢?”他沉了表情,找来了先前的那个护士。
护士有些被他脸色吓住了,结结巴巴说:“走,走了啊。”
蒋天颂:“两瓶药这么快就打完了吗?”
护士:“她没等药打完,说是有急事,自己拔了针就跑了,动作可快了,我拦都来不及。”
到这里,蒋天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沉眸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心头涌出一股荒诞感。
他竟然被他的小姑娘给耍了!
先前所谓的和好,不过是为了让他放下戒心。
就连在他走时,那就说要跟他一起吃午饭的话,也不过是让他更加松懈。
梁念初,他一直知道她是个聪明孩子,却真没想到,她的聪明有一天会用到他身上。
不得不说,念初成功了。
蒋天颂冷下眸光,护士还在担惊受怕地看着他,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一瞬间变得好可怕。
蒋天颂也发现了护士眼里的恐惧,他顿了下,周身气息慢慢恢复如常。
客气道:“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护士僵硬扯出一笑:“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
转过身逃也似的匆匆走了。
蒋天颂没理会她,也离开病房,直接找去了监控室。
给保安转了一笔钱后,很顺利就拿到了念初离开时的那段录像,他在出租车出现时暂停,放大了牌号,拨出通电话:“查一下,这辆车去了什么地方。”
很快,蒋天颂就出现在了白若棠家别墅外,他沉吟了下,摁了门铃。
很快白家的人出来,看到他,白母眼中露出惊讶:
“蒋先生,您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她眼底甚至隐隐带丝慌张,蒋天颂目前在天北六局,涉猎的范围很广,民事、刑事、税务等,都要从他们那过目。
他突然这么不打招呼的上门,白母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自己来往的那些权贵,是不是有人犯了错。
蒋天颂察觉到她的紧张,语气缓和道:“没什么大事,我来这里找个人,你女儿在家吗?”
“若棠?”白母一愣,担忧变为欣喜,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若棠和蒋家搭上了关系?
那可就太好了,蒋家可比白若棠现在的那个未婚夫有实力多了!
“若棠不在,她前几天出国游学去了,要到天北大学开学才回来,不过你要是找她有事,提前回来也可以的,我这就联系她……”
白母说着就要给白若棠打电话,蒋天颂闻言眼底微沉,心中又是惊怒,又是觉得不可思议。
梁念初竟然聪明到了这份上,白若棠不在家,她不可能上门,让出租车来这里估计是个障眼法,他又被她给耍了。
“不必了。”蒋天颂冷声叫停白母的动作:“既然她不在,那就没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