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多谢你把这件事告诉我。”
赵凤兰忙说:“这哪算什么事啊,都是我该做的,念初啊,你不怪婶子没能护住你妹妹就好。”
念初理解道:“这种事情换成谁都难办,虽然我们都知道她对俩孩子不好,但她名义上,毕竟是她们的亲妈,不管什么原因,都没办法拦着亲妈不让和孩子团聚。”
赵凤兰听她这么说,心里头也觉得舒服,语气就更加亲切起来。
“是啊,我家你叔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才让她把孩子给带走了,不过这之后的事,还有你之前给两个孩子的钱,念初,你说说怎么处理吧,婶子都听你的。”
念初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她现在人回不去村子,赵婶子一家和她们家无亲无故,上门把两个孩子再抢回来也不现实。
至于给后妈钱,让她拿钱养两个妹妹,更是无稽之谈了!以念初对那个女人的了解,一旦真拿到钱,两个妹妹才是彻底走不出火坑,她们会被人当成活的摇钱树,就像当初的念初一样!
“剩下的钱还是放在您那,那个女人要是过来问,您就说是我的意思,我的钱我想给谁就给谁,她一个外人管不着。至于盼盼和小望,暂时先放一放。
婶子您这还是正常过日子,等过段时间小学开学再让小山弟弟去她们班里看看,问问两个孩子在那个家里过得好不好,要是好,就让她们跟着亲妈过,要是不好咱们再继续商量。”
赵婶子听得一愣,念初的话说的虽然多,但大体意思,竟然和蒋天颂让她宽心时表达的一样,都是让她冷处理,暂时先别管这个事。
她不由得怀疑:“念初啊,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蒋先生的意见啊?还有你们那不是说都封锁了不让出门吗,怎么他还能接到你的电话,你们两个住的很近吗?”
念初有些心虚,支支吾吾说:“嗯,有些近。”
赵凤兰毕竟是过来人,想到了些什么,语重心长道:
“念初,你妈妈走得早,后妈又对你不上心,有些事情本不该轮到婶子说,但婶子还是要多嘴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已经大了,蒋先生对你再好,他首先是个男人,平时相处的时候还是注意点男女有别。”
赵凤兰的话让念初心中暖暖的,同时又浑身一震。
她和蒋天颂现在的情况,早就不是一句男女有别就能防得住的。
对于两人现在的关系,念初有时候也会有些茫然,长久地持续下去,她是万万不敢想的。
而且一开始她就试探过他,她说蒋爷爷不会同意,就是在试探他是否以结婚为前提与她交往。
他说不告诉蒋爷爷,也就是表明了,两人的关系不会见光,只能在暗处。
只是她对他,做不到坚定的拒绝。
这些日子与他的相处,更是让念初的心房瓦解,对他生出了许多的亲密和依赖。
赵凤兰的话,像一记重重的警钟,把念初给打回了原形。
一下子想起了两人之间的差距,以及注定了迟早会各归各路的未来。
她一下子正色起来了:“谢谢你的提醒,婶子,这段时间两个孩子也够麻烦你了,现在她们不在,你也正好省些功夫,松快一阵儿,等过段时间我这方便走动了,一定带着礼物回去看您。”
赵凤兰笑了声:“你这孩子,越来越像个大人了,带什么礼物啊,人回来就行,到时候你回来了,婶子给你炖小鸡吃。”
这通电话打完,念初在客厅也没急着回房,站在窗边痴痴看着窗外的夜色。
远处街景大片霓虹灯,安静的街道没有人烟,商业大楼的招牌却依旧璀璨如星。
整个天北的繁华似乎都在眼前的小小一扇窗上,触手可及。
又似乎远在天边,她伸出手,指尖只有一片冰凉。
蒋天颂久等不到人,出门见念初的背影,小姑娘还在出神,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
念初眼中的情绪复杂极了,他从没在她身上见过这样的神色,似乎离他很近,又似乎离他很远。
蒋天颂不喜欢这种感觉,直接伸手把人从后面搂住,念初一颤,眼前的窗户似乎又成了镜子,倒映出两人相拥的身影,亲密无间,宛如爱侣。
“既然这么让你为难?不如直接找那个女人谈条件,给她一笔钱,满足她的胃口,一次性买断两个孩子的抚养权,改了她们的户口。”
这是蒋天颂最不喜欢的处理方式,他虽然有钱,但不是做慈善的,能用雷厉风行手段解决的事情,他都不会去给别人当摇钱树。
但看念初为这事不开心,他还是决定放下原则妥协一回,用最小的代价,尽快解决掉这个麻烦。
念初在忧心的却不是这件事,只是她不可能把自己真正在思虑的给说出口。
顺着蒋天颂的话道:“还是别这样做,如果真的让她靠着两个孩子拿到钱,只怕她会贪得无厌,更加不愿意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