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契?!”
霍思言此时已破第三锁铃,猛然抬头。
“谢知安,快来助我!”
谢知安不顾伤势,冲至其后,手掌覆于她背脊,魂力灌注!
封神锁铃阵轰然崩毁!
两人跌坐雪中,霍思言抬眸,天崖远方,竟有童音传来。
“姐姐,别怕。”
一团跳跃的魂火,出现在天崖边缘。
童子的影子依旧稚嫩,唇角却扬着诡谲笑意。
“你还记得我吗?”
霍思言怔住。
那是,她梦中反复出现的魂火童子,是高阶魂术才能触及的存在。
但她也是听说过,但从未真正见过他。
“你不是幻觉?”
“当然不是。”
“你是谁?”
“我是……”
魂火缓缓膨胀,那童子忽然张口,吐出一句令天地震颤之语:“我是你父亲魂魄的一部分,当然不会看你陷入困境。”
雪崖之上,魂火跳动,童子的声音清澈稚嫩,却如铁锤敲动着霍思言的心。
“我是你父亲魂魄的一部分……”
霍思言霎时如坠冰谷,血液仿佛逆流,她双眸死死盯着那团魂火,唇角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谢知安眸光一凛,立于霍思言身前,冷声道:“你是谁?少拿旧人做幌子。”
魂火童子却不恼,只是轻轻一笑,唇角那抹弧度带着几分古怪的温柔。
“谢将军,你护得了她的身,护得了她的魂吗?”
霍思言缓过神来,缓缓站起,眼神清明又肃然。
“你既以父之魂自称,那便当得我一问,我父,是何时、何地,被分魂而去?”
魂火轻晃,那童子目光一凝,幽幽道:“你记得你七岁那年入宫祭礼?”
霍思言眸光骤颤。
“那一日,你拜的是昭宗帝位,可知那座魂灯,一夜之间熄了三次?”
谢知安沉声道:“那是……皇族魂镇灯?”
“正是。”
童子目光落于他身上。
“而那灯芯所封之魂,便是你父亲,被太后以“魂牵血契”拘入灯中,分魂一缕,借以锁死当年“逆命图”的最后一页。”
霍思言浑身震颤:“你在说……太后?她早年便已动手?”
“不能理解为动手,要是说来,也算是在救命。”
童子继续低语道:“若非她以灯魂封锁,你父早就死在那场“归玄魂劫”之下。魂术失控,焚身焚国,她挡下了最后一击。”
谢知安皱眉问道:“所以你父亲的魂魄,至今未散,是因太后一念之仁?”
“是,但这份仁慈,是以控制为代价,你父亲的魂,不仅为镇魂之锁,更为未来打开“神魂法阵”之匙。”
霍思言声音低冷。
“所以,她一早就将我囚于局中。”
童子没有否认。
他只指向西北天际,魂火映出一道幽影。
“天魂裂谷,将启,你若想救父魂,就得破魂阵,而破阵之法,唯有魂主与逆命者联手。”
“逆命者是谁?”
“你。”
谢知安与霍思言齐齐一震。
童子语气平静,却如雷击心弦。
“你从未是被选中者,你是命格之外生者,你本不应在这世间……”
“但你来了,逆转命数,搅动魂局。”
“你既来,旧世当亡,新魂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