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季越听越无语,但女儿善良她也不好指责什么。
骂骂咧咧两句就起身开门出去。
那些中午买的东西两个孩子也没怎么动,晚上热一热,就是她们仨的晚餐了。
秋月季看着安静吃东西的陶七,斟酌开口,“小七,你喊我一声秋姨,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要是有什么委屈或者有什么想法尽管跟我说,再过几年你也成年了,咱遇到事情总不能当缩头乌龟对不对?你妈这事你咋想的?
还想认她吗?或者想过以后跟她一起生活吗?”
陶七不假思索摇头,死死咬住嘴唇,要哭不哭,“秋姨,我不想跟继父一家生活,那不是我的家,但我也知道妈妈还年轻,我将来有自己的人生,不能那么自私地把她留在身边,就这样吧。
她过她的生活,我过我的日子,我们互不打扰,以后当个亲戚偶尔走动就好了。”
一个未成年小孩说出这种话,秋月季听着都难受。
她深吸了几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明天我进城一趟,你们在家好好的,饭点到了就去食堂,想吃什么自己点,报我的名字就行。”
陶五讶然,“妈妈要去找夏兰阿姨吗?”
秋月季木着脸,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起身将自己面前的盘子碗筷端走。
两个姑娘面面相觑,没人敢在母老虎发威的时候触霉头。
第二天就是除夕。
秋月季坐一大早的班车进城,给春兰打了电话,一路摸索过来。
春兰抱着小儿子在大院外等候,见到秋月季显然特别惊喜,往后身后看了好几眼,似乎在期待着什么,结果等了半天一个人影都没有。
秋月季喊了一句,“别看了,就我自己来了。”
春兰有种被看穿的窘迫,赶紧转身小跑着给秋月季领路,“我家就是中间那户,我男人一大早去养殖场喂养牲口,不在家。”
秋月季点了点头,抬脚进屋,家家户户房子都差不多,她也没多看,坐下后便问道:“你们家种了多少地,养了多少牲口。”
春兰把小儿子放下,让大儿子照看着,给秋月季倒热水。
“他之前没种多少,后来儿子出生才想着奋斗,现在一个人承包一百五十亩地,还养了十头牛,三十只羊,鸡鸭也养了一大群。
我平时在家带孩子,忙完家务再带着小儿子过去给他搭把手,累是累了点,一年收入还可以。”
秋月季大概估算了一下就知道夏兰一家的年收入是多少,不动声色问道:“他对你好吗?”
这次夏兰笑得明显真诚多了,“挺好的,他年纪比我大那么多,我又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他说我就是他命中的贵人,家里的事情都是我说了算,我想买点什么他也从来没说什么,甚至会主动给我买。”
这就是她想要的安稳幸福。
秋月季点了点头,感慨道:“如此你也算求仁得仁了,只一点,关于小七你是怎么想的?”
提到陶七,夏兰笑容渐失,眼神恍惚,嘴唇翕动了片刻,“她.....她是不是不想认我了?”
自从陶七那次坚持离开,她就有种失去女儿的预感,当时她是想追出去的,可一看到自己男人和儿子,她最终还是没有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