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沛清接过小厮递过来的手帕,仔细擦擦脸,“巴托城的冬天不好过,你看这么多雪,我都好多年没见过了。”
萧沛清仰望晴空,透过屋檐的层层白雪,眼底有光,“走吧,陪我尝尝巴托城的早餐,我可听说,柳国公没来之前,巴托城都吃不上饭。”
萧沛清走在前面,薛晚棠瞧见老头健硕的身姿不似花甲之年,真心夸赞道,“九皇叔与我师傅认识那么久,我师傅怎么就没向皇叔多学几招,皇叔气色好,真让人羡慕。”
萧沛清哈哈大笑,“生命在于运动,你看到没有?从厢房到前厅,这一段路都是我打扫。”
薛晚棠惊呼,这段距离可不短,老头不光能干,还愿意干,这种朝气蓬勃的热闹劲真该让师傅学学。
走进前厅,里面放置好多盆矮杜鹃,各个花瓣饱满,争奇斗艳。
薛晚棠太喜欢了,欣喜道,“皇叔这里的杜鹃花怎么长得也这么好?”
萧沛清高兴,“想不到你也喜欢,喜欢就拿走几盆。”
薛晚棠摇头,“我可不能夺人所爱。”
萧沛清,“外甥知道我喜欢,许是也精心准备,算不得夺人所爱,花开在哪里都是欣赏,也许它也在盼着有个好的归宿。”
薛晚棠笑着,“那还是算了,这是赵掌柜送给皇叔的礼物,我还是纯欣赏吧。”
萧沛清大笑,“你们两人之间的恩怨还没解决?”
薛晚棠可不想提及这一段,连忙推脱,“哪有什么恩怨?我和赵掌柜都是为了巴托城的百姓,我还得多向赵掌柜学习呢。”
萧沛清向薛晚棠竖起大拇指,“当真有气度,老爷子我很欣赏晚棠这种性格,有一说一,挺好,不像我那个外甥,什么事都憋在嘴里,心里干着急。”
薛晚棠陪笑,“皇叔昨晚睡得怎么样?国公爷十分惦记,所以一早差我赶紧来看看皇叔,本来国公爷也要来,军营那边今日要来一批物资,国公爷早早就去了,不过要我向皇叔赔个不是。”
萧沛清大手一挥,很是和蔼,“这算什么事,赔什么不是?我看就是柳国公太讲究了,说老实话,当初听说柳朝明升为辅国公,我一肚子不理解,直到后来知道柳国公只身闯鞑靼,又带兵打过北梁,我才对他完全改观,柳国公有才。”
薛晚棠点头,“国公爷常说,他是皇上的臣子,为皇上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哪怕付出生命。”
萧沛清仿似没听见,端起酒盅敬了一下薛晚棠,“虽是早晨,但我期待巴托城的饭菜很久了,晚棠可能不知道,差不多四十年前,我来过这里,不过如今变化很大,到处张灯结彩,虽说与京城比不了,但是不差。”
薛晚棠有点意外,“皇叔曾经来过巴托城?”想想赵显鹏不过四十多岁,当初萧沛清肯定不是为了拜访他才来巴托城。
说起往事,萧沛清脸上带着一层光芒,“当然,我那时一腔热忱跟着父皇打天下,以刀剑为伴,驰骋沙场,感觉真好啊。”
萧沛清眼底的激情藏也藏不住,薛晚棠心一沉。
片刻,萧沛清自嘲,“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我老了,不中用了。”
薛晚棠,“这是哪里话,九皇叔精神好,气色好,这身气度年轻人都比不了。”
萧沛清哈哈大笑,“我想问呢,柳国公那个无趣的人怎么娶到了你这样的妙人?”
薛晚棠扶额,从盘中夹起一块茯苓糕放到萧沛清的碗中,“九皇叔,你尝尝,我觉得味道比京城要好,听说巴托这边气候干燥,茯苓比京城要好吃。”
萧沛清来了兴致,“人生在世,吃喝玩乐,这四样我都喜欢,你呢?”
薛晚棠点头,“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