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认为那条蛇不该是威胁,于是,那条蛇便不再是威胁!
“道”,认为小舞不该受伤,于是,万法退避,因果不沾!
这不是力量,不是魂技,这是言出法随!不,这比言出法随更加高级,这是心念所至,法则自成!
是创世,也是灭世!
“我……我看到了什么……”
玉小刚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他身边的罗三炮已经悄然消失。
他扶着眼镜的手在剧烈颤抖,镜片后的双眼,失去了所有焦距,只剩下无尽的茫然与崩溃。
他毕生所学,引以为傲的魂兽十大核心竞争力理论,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化作了漫天尘埃。
他的理论,可以解释魂兽的强弱,可以分析魂技的克制。
可是,谁能来告诉他!
该用什么理论,去解释一尊……行走在人间的神?!
整个队伍,就此停滞。
清晨的猎魂森林里,只有风声依旧。
但三个人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死寂。
一种比死亡本身更纯粹的死寂,依旧笼罩着这片小小的营地。
晨曦的光刃虽然刺破了黑暗,却无法驱散那深入骨髓的、源自灵魂层面的绝对宁静。
小舞瘫坐在地上,小脸煞白,漂亮的粉色兔耳朵无力地耷拉着。
她没有去看那条被随意丢弃的蛇尸,甚至不敢再多看陈默一眼。
那不是后怕。
而是一种铭刻在十万年血脉最深处的、面对生命形态“天外之物”的本能恐惧。
就在刚才,她清晰地感知到,那条噬灵藤蛇的“存在之锚”,被一只无形的手,从世界的底层逻辑中,轻描淡写地拔除了。
它还活着,但它作为“生命”的意义,已经死了。
这种手段,已经超越了“强大”的范畴,进入了“创造”与“抹除”的神之领域。
唐三站在一旁,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滚烫。
他的脸上没有恐惧,反而涌动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潮红。
印证了!
昨夜那石破天惊的顿悟,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印证!
陈默兄,他不是在“遵循”某种法则,他……他本身就是行走的法则!
是“道”的具现化!
“道”认为那条蛇不该造成威胁,于是,那条蛇便失去了威胁的“概念”。
“道”认为小舞不该受伤,于是,万法自然退避,因果不沾其身!
这不是力量,不是魂技,这是创世神才拥有的权柄!
他看着陈默那平平无奇、甚至还带着一丝没睡醒的慵懒的背影,眼中的崇敬,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燃烧起来。
而队伍中,最为痛苦的,莫过于玉小刚。
“啪嗒。”
他手中的眼镜,滑落在地。
这位将毕生心血都奉献给魂兽理论研究,试图用知识与逻辑为整个魂师世界构建框架的“大师”,此刻双目失神,嘴唇哆嗦着,如同一个信仰被彻底摧毁的信徒。
他失魂落魄地走到那条被丢进草丛的噬灵藤蛇旁,颤抖着手将其捡起。
没有伤口。
不,更准确地说,是没有任何“合乎逻辑”的伤口。
蛇的七寸之处,没有被捏碎的痕迹,没有能量侵彻的焦黑,甚至连一丝魂力残留都没有。
那里的血肉、骨骼、经络……它们并非被“破坏”,而是仿佛被从内部“编辑”过,其结构被一种无法理解的力量,从根本上改写成了“死亡”的状态。
这就像一本书,凶手不是把书页撕碎,而是直接修改了书里的文字,让主角在故事的开头就宣告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