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战呢?各部战力如何?”
攻城战从来都不止城墙攻杀,擅长守御的将军都知道要在敌军撤离之时出城掩杀,而且攻防两军在此期间的不断试探,都能让张辽探知袁军的野战战力。
“袁绍大营战力最强,不仅披甲人数众多,还有具装甲骑出没!而且数量颇多!文丑、高干大营相差无几,都配有甲士、甲骑,与上次大战不同的是,此次袁军的战意颇为坚韧,战场上多有死战不退之人!!”
“嘶!!”
公孙度越听,越觉得自己像是放出了什么猛兽一般,不禁深吸一口凉气,他能理解为何袁军的战意来源,恐怕多是河北的破家豪强之人,这些人说是与公孙度有着破家灭门之仇都不为过。
但很快公孙度便收敛了忌惮之色,破家灭门之仇那又如何?复仇的恨意终究会随着肉体湮灭而随之消散,想到这里,公孙度搓搓手,对于此战他心中却愈发期待起来。
“来两队轻骑,与我前去侦察一番。”
公孙度挥挥马鞭,点了两队轻骑,不待众人的反对,便一马当先的向着袁军所在奔驰而去。
战前侦查,在这个信息传递效率极为低下的时代,乃是为将必要,凡是那些能够在战场上多次取得胜利的人,多是擅长侦察且能够根据敌军长短而灵活应对的将领。
只是,这样的举动多是有风险的,比如败于赵云之手的吕布,其人便是过于轻敌,将自身陷入了赵云设置的包围圈中。
公孙度当然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与他同行的都是幽州军的精锐轻骑,这些骑兵马术娴熟,行动迅速,负重最轻的他们很难被人咬住。
踏踏踏!
小队的骑兵以慢跑的速度靠近着袁军营垒,马背上的骑兵穿着朴素,尽量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此刻他们静静策马,一个个静默无言,都收束精神,随时打望四周,警惕着一切变化。
“吁!”
公孙度拉住缰绳,立于一个小土坡之上,眺望着眼前的袁军营垒,营地靠近绛水,此时尚未结冰,远远望去,水面上舟船往来,转运物资的民夫来来往往,撑船的船夫与驱赶车马的喧嚣似乎近在眼前。
绛水旁边的营垒由土木所制,寨墙耸立,将营地内的布置阻挡在外,四周本就不多的林木早早被砍伐一空,露出光秃秃的木桩子。
“记下来,这些区域不便骑兵通行!”
看到这一幕,公孙度转头对着身旁的书记官下令道。
呼!
风卷着草叶在众人眼前飘荡,引得战马略微焦躁,远处,一杆杆袁字大旗在木制营寨上高高飘扬,能够容纳五万人的营寨在绛水之畔蔓延开来,仿若横亘在公孙度大军前的长城一般。
公孙度凝望着营寨中的高高哨塔,营寨前的鹿角、壕沟应有尽有,袁军将领训练有素,并未露出什么明显破绽。
“水攻如何?”
“回禀使君,家父早先便测量过信都四野地形,袁军所选营垒位于高处,放水攻营难以奏效,反而会对信都城池造成损伤。”
张虎闻言当即回道。
啪!
公孙度一把收回望远镜,并未多言,对身旁的亲兵道:
“走,去其他营垒!”
踏踏踏!
小队骑兵当即调转马头,沿着土坡边缘,向着他处而去。
然而,就在公孙度心中盘算着此战攻略时,远处的袁军营垒竟然在此刻打开了寨门。
公孙度回首望去,袁军出动的骑兵数量不多,都是轻骑,看行进方向,竟然是朝着他们而来。
“呵呵,被发现了。赵云,你与他们做上一场,记住,不得浪战!其他人,随我后撤!”
见此状况的公孙度似乎早有所料,对一边的赵云下令后调转马头,没有一点在此地多留的意思。
“随我来!!”
赵云当即领命,招呼着手下向着那支出动的袁军马兵截击而去。
此次护卫公孙度,赵云带的都是擅长马术的亲卫,这些人虽然未曾携带多少铠甲,可各个弓马娴熟,对于小规模的马上格斗算是格外在行。
嗖嗖嗖!
两支轻骑马队遭遇,没有什么多的花样,向来是来上一波箭矢覆盖再说。
“转向!”
首当其冲的赵云没有硬抗箭矢的意思,当即灵活转向,以避开眼前的箭雨覆盖。
哚哚!
听着一支支箭矢插入草地的声音,赵云抬眼望去,他们所释放的箭矢也被敌军闪避开去,他还注意到,对方的轻骑不仅行动迅捷,而且有不少人敢于做出各种惊险的避箭动作,恍若长于马上的胡人一般。
踏踏踏!
形如锋矢的两支亲兵交错而过,若游鱼一般滑溜。
嗖嗖!
转向的马队再度来袭,同样的箭矢施放,同样的转向躲避,状似儿戏的轻骑却是在死亡边缘跳舞。
几次交锋过后,两支骑兵的损伤寥寥,袁军的将校似乎也不想为一次简单的驱赶行动付出太大伤亡,待赵云他们的活动范围远离袁军营垒后便就呼啸一声,招呼马队回营。
“吁!”
赵云见此,也没有追击对方的意愿,当即勒马,看着眼前这支回营骑兵,面露凝重之色。
耳旁传来靠近的马蹄声,赵云转头看着同乡:
“夏侯,你怎么看?”
“论马上技击,眼前这些人,不输我们。而且,看他们模样,有股子纨绔子的味道!对!就是那些斗鸡走马的世家子的作风!!这便说的清了,这些人向来高傲,想来是不愿意与我们这些泥腿子拼命的....”
夏侯兰看着远去的轻骑,恍然大悟的拍手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