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异生兽被赛沫薇划伤眼睛后，彻底陷入狂怒。

它猩红的复眼虽被血水模糊，却能凭借远超丧尸的感知锁定活物气息，巨大的身躯在狭窄走廊里横冲直撞。

每一步落下都让地面剧烈震颤，墙壁上的石灰簌簌剥落。

血盆大口中的獠牙泛着寒光，绿色涎水滴落在地，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冒烟的小坑，刺鼻的腥臭味弥漫在空气里，让人几欲作呕。

赛沫薇攥紧手中的水果刀，指腹抵着冰凉的刀刃，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她没有后退，反而微微屈膝，身体紧绷如蓄势待发的箭——身后几个女生早已吓得瘫软在地，她是唯一能挡在前面的人。

隐身是她与生俱来的本能，无需催动能量，只需集中精神便能让身体融入周围环境。

可连续使用后，太阳穴突突直跳，一阵阵眩晕感正顺着神经蔓延，那是精神力过度消耗的信号。

赛沫薇死死盯着步步逼近的怪物，目光在它扭曲的躯体上扫过，计算着最佳躲闪时机。

就在隐身本能即将触发的刹那，后腰突然传来一股猝不及防的推力。

那力道不算狂暴，却带着十足的恶意，正撞在她重心不稳的瞬间。

赛沫薇身体猛地前倾，整个人朝着怪物张开的血盆大口直直扑去。

“！”危急关头，赛沫薇几乎是凭着本能绷紧神经。

没有能量光晕，没有特殊异象，她的身影就像被光线吞噬般，瞬间消失在原地。

新冠异生兽锋利的爪子擦着她刚才的位置划过，重重砸在地面上，水泥地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碎石飞溅中，赛沫薇的身影在三米外的书架旁显现。

赛沫薇扶着书架站稳，大口喘着粗气，眩晕感比刚才更甚，眼前甚至闪过片刻的黑芒。

她猛地转头，视线如淬了冰般落在身后——杨景元正收回推人的手，脸上带着一丝慌乱，却又藏不住得逞的窃喜。

“杨景元！你干什么？！”

穿粉色卫衣的女生最先尖叫出声，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小薇在保护我们啊！你居然推她去喂怪物？你疯了吗？！”

短发女生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前一把揪住杨景元的胳膊，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焚烧。

“这些天是谁冒着风险出去找水找食物？是谁夜里守着门不让丧尸靠近？是小薇！要不是她，我们早就死了！”

“你竟然恩将仇报，做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太过分了！你简直没有良心！”

扎马尾的女生红着眼眶，指着杨景元的鼻子怒骂。

“小薇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分给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互相利用？”

“她替你引开丧尸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她是圣母？现在居然想让她替你去死，你还是人吗？！”

指责声像潮水般涌向杨景元，可她只是用力甩开短发女生的手，理了理凌乱的衣领，脸上浮现出一抹冰冷的嗤笑。

她瞥了眼远处还在狂躁嘶吼的异生兽，又看向脸色煞白的赛沫薇，语气里没有半分愧疚，只有赤裸裸的自私。

“良心？在末世里，良心能当饭吃吗？”

“她保护我们，不过是需要几个垫背的；我们跟着她，也只是想借她的本事活命。”

杨景元的眼神扫过在场的女生，带着一丝嘲讽，“别跟我谈什么感情道义，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互相利用罢了。”

“再说了，圣母在这世道里活不过三天，她自己要当英雄，死了也是活该。”

“你胡说！”粉色卫衣女生哭着反驳，“小薇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们什么！她找回来的食物总是先分给我们，自己只吃一点点。”

“她每次出去探查，都会把最安全的地方留给我们。”

“你怎么能这么污蔑她？”

赛沫薇扶着书架缓过劲来，眩晕感渐渐褪去，可心里却像被冰锥刺穿般冰凉。

她一步步走到杨景元面前，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杨景元，我知道你害怕，可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你。”

“这些天我拼尽全力保护大家，哪怕自己饿肚子也要让你们吃饱，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杨景元抬眼看向赛沫薇，眼底没有丝毫温度，反而带着一丝理所当然：“害你？我只是想活下去。”

“那怪物一直盯着你，只要你死了，它说不定就会离开，我们就能趁机逃跑！牺牲你一个，保全我们几个，多划算的买卖。”

“你！”赛沫薇气得浑身发抖，刚想再说些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嘶吼。

赛沫薇猛地转头——新冠异生兽已经锁定了她的气息，正迈着沉重的步伐朝她冲来。

这次它学乖了，一边冲一边用粗壮的手臂横扫两侧的书架，厚重的书架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