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是印证他心中的猜测。
不过,这也没关系。
既然二哥,想与他演戏,那他……便将计就计,奉陪到底。
不管那名亲卫,究竟是不是真的叛徒,他口中所言的地址,又究竟是真是假。
那他,只要借着此事,便可……大做文章。
他不是说好,待从那亲卫口中,审出建文的下落之后,要兄弟二人,一同前去擒拿,共立这泼天大功么?
那好,我便……干脆自己,编造一个地址给他。
将他的人手,也一并……调离京城。
至于那亲卫口中,真正的地址……
他心中冷笑,以防万一,他还是派一小队心腹,前去探查一番。
万一是真的,这等天大的功劳,又岂能……与旁人分享?
他今日前来,便是要借此事,来试探一番他这位好二哥的反应。
若他,当真信了自己所编造的地址,派人前往。
那便证明,那名亲卫,或许……当真不是他故意安插的。
自己,便可加派人手,前往那亲卫所言的地址,全力搜寻。
若他,不信。
那便证明,那名亲卫,定然有鬼。
自己,亦可及时收手,免得浪费人力。
……
汉王府,大门缓缓开启。
朱高煦竟是亲自出迎,脸上,挂着无比热情的笑容,仿佛方才那满腔的怒火,皆是错觉。
“哎呀!三弟!是哪阵香风,将你给吹来了?快!快!随为兄入府,咱们兄弟二人,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赵王朱高燧亦是翻身下马,脸上,同样堆满笑容,上前一步,与朱高煦双手相握。
“二哥!小弟今日前来,乃是有一桩天大的好消息,要与二哥分享啊!”
“哦?”朱高煦闻言,眉头微挑,脸上,满是恰到好处的期待与好奇。
“此地,人多眼杂,二哥,咱们哥俩……寻一处僻静之所,细谈。”
朱高燧眨了眨,他那本就不大的眼睛眨,让人看的甚是好笑。
“好!好!好!三弟,请!”
兄弟二人,便这般,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仿佛是那世间,最是亲密无间的兄弟一般,一同,走入一间早已备好的密室之内。
待心腹奉上香茗,退下之后。
朱高燧方才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二哥!那建文逆首的下落,小弟……已然,从二哥你送来的那名亲卫口中,探出来了!”
“当真?!”朱高煦“霍”地一下,自椅上站起,脸上满是“震惊”与“狂喜”。
“千真万确!”朱高燧亦是演得投入,“小弟我,刚一审出消息,便立刻马不停蹄地,赶来二哥你这处,便是想……与二哥你,一同分享这桩泼天大功啊!”
“届时,咱哥俩,于四哥面前,立下此等不世之功,那……可就当真是,弟眷最隆的红人!”
“弟弟我,亦是想清楚,日后,这皇位,咱哥俩,谁坐,不是坐?只要,别让老大那个胖子坐上去便行!于这世间,与小弟我最是亲近之人,便是二哥你啊!”
他这番话说得,是何等的“情真意切”,何等的“推心置腹”。
朱高煦闻言,更是“感动”得无以复加,一双虎目,竟是……都有些泛红。
他上前一步,重重抱住朱高燧的肩膀,声音都带着几分“哽咽”。
“好兄弟!好兄弟啊!你我兄弟,当是一辈子!”
朱高燧亦是回抱住他的肩膀,眼圈,亦是“恰到好处”地,红了几分。
“二哥!好兄弟,一辈子!”
随即,他自怀中,取出一张早已备好的纸条,递予朱高煦。
其上,所书的,正是他早就编造出的,一个似是而非的地址。
他递出纸条之时,那双细小的眼睛,却是微微眯起,仿佛是想自他这位二哥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