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录音中场休息时间，IVE几人围在沙发上说说笑笑，气氛热烈。江予辰走出去透透气，顺手点了杯咖啡，正准备回录音棚时，便在走廊拐角处碰见了徐贤珠。

“哟，PDni。”徐贤珠抱着iPad，语气轻快，却带着一点考量的意味。

“副社长，阿尼啊sei哟。”江予辰点头打了个招呼，客气地笑了笑。

徐贤珠先是随口聊起：“今天IVE表现怎么样？第一次正式和你合作，应该还行吧？”

“她们很有潜力的。”江予辰回答得倒是干脆。

“潜力嘛。”徐贤珠点点头，目光却微微一转，笑意加深了一点，“那比起……你们GIDLE呢？”

走廊的空气似乎一瞬凝滞。江予辰手指轻敲纸杯，神情依旧淡定。

“倒不能这样比。”他缓缓开口，“她们是IVE，她们有IVE的舞台。GIDLE是GIDLE，我们也有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

徐贤珠轻笑了一声，似乎对这回答并不意外：“果然，你还是护得很紧。”

江予辰只是笑了一笑回了句：“这是我的工作。”

走廊尽头的灯光亮着，空气里却似乎却透出一股看不见的暗流。

徐贤珠看了他一眼，笑意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PD啊，其实我有时候会想啊……”她顿了顿，把iPad换到另一只手里，语气像是随口玩笑，“如果你是在我们Starship，会不会更容易放开手脚呢？”

江予辰抬眼看着徐贤珠，目光冷静，却没立刻回应，只是慢慢搅动着手里的咖啡。

徐贤珠见状，继续道：“你也知道，IVE现在是我们公司押宝的王牌，我们会给她们最好的资源。和你这样的制作人搭配，完全可以打出更大格局。比起在CUBE——嗯，怎么说呢？”

她微微一笑，说道：“是不是会少很多‘掣肘’？”

江予辰终于抬头，目光与她对上。

“副社长ni。”他声音低沉而平稳，“你也知道我现在的位置。”

“当然知道。”徐贤珠笑得温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有一天你想要更大的舞台，Starship的大门，永远不会关上。”

走廊的灯光映在她的眼镜片上，闪过一丝光忙。

江予辰没接话，只是笑了一笑，这时他脑海却闪过一份崔圭植曾给过他的资料。

StarshipEai——控股权主要握在KakaoEai手里，持股约六成。

这意味着，徐贤珠虽然是副社长，但真正的话语权却在江南另一栋大楼的董事会议桌上。

剩余股份散落在创始团队、老股东和几家二级投资基金手里，结构模糊，外人难以窥探。

但这种局面下，任何“更大格局”的承诺，听着动人，却未必全能兑现。

江予辰在心里轻轻嗤笑了一下。

——Starship确实是块巨石，但真正握在手里的人，是Kakao那张网。

他端起咖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眼底，却闪过一抹只有自己才明白的锐光。

江予辰刚要推门回录音室，徐贤珠却轻轻开口，把他叫住：

“PDni。”

她的语气淡淡，却带着一点意味深长，“你知道吗？我刚刚在里头听着，就觉得这首《LOVEDIVE》啊……是一部承上启下的作品。”

江予辰转头看她，眉毛轻挑了一下。

徐贤珠慢慢走近两步，眼神里全是经验老道的锐利：“承的，是《ELEVEN》。那种出道曲的新鲜感和少女感，这首歌里还残留着一点。但更重要的——”

她轻轻抬了抬手里的iPad，像是点破一层纸，“它在往下一个阶段走。更锋利，更自信，更……不可替代。”

江予辰没吭声。只是站在那，面无表情。

徐贤珠盯着他，唇角带笑：“凭我这些年的经验，你手里，不会只有这首歌吧？《LOVEDIVE》只是个桥梁。下一步，你肯定已经想好了。”

空气像被拉紧的弦，走廊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映出一长一短的影子。

江予辰心底微微一动，却依旧不动声色，手指在咖啡杯壁上轻轻敲了几下，才慢慢答道：

“副社长的感觉，总是很准。”

徐贤珠听完，心底猛地一颤。

果然如此——她多年的从业直觉没有错。

“还有下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