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2 / 2)

鸢回前堂 小霄 1612 字 2个月前

翟墨上前一步替二人打开门,北堂朝带着季华鸢踏入门槛,血腥味已经扑面而来。北堂朝紧紧地皱起眉,拉着季华鸢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些。他一边快步踏过未来得及清理的尸体朝里面去,一面沉声问道:“死了多少人?”

“几个下人,两个账房,一个打更人。还有我们暗处的十六个守卫,在刺客闯进来之前就都被悄无声息地除掉了。”

整个银号,夜里无非也就留下这些人。北堂朝的声音更加低沉:“只有平江无事?”

翟墨无声地点点头,想了想,又道:“一直跟着许平江的小丫鬟刚好在后厨房,荒僻无人,躲过一劫。现在已经在照顾平江了。”

“伤在哪?”季华鸢问道。

“侧腰,失血很多,不过所幸已经止住了,只是人还昏迷着。”翟墨说着,三人已经来到了许平江房前。北堂朝轻轻推开一道门缝,季华鸢也随着他一起往里面看去,果见许平江在床上昏迷着,面色惨白,侧腰处裹好的伤布还隐隐透着血色。北堂朝目光凝重,目光在许平江苍白的面色上徘徊片刻,轻轻关上门,转身问翟墨:“一个活的都没抓到?”

翟墨面上带着几分愧色,他舔舔干裂的嘴唇,垂头道:“属下无能。”

北堂朝看着他,不说话。翟墨又道:“有一个头领,十二个死士。他们拼着死护着头领跑出去了。”

北堂朝闻言蹊跷,眉皱得更紧。电光石火间,闪过他脑海的是云寄——可是又不对,云寄的院里有他的心腹,云寄出府,他不可能不知道。北堂朝待要再问,却突然听身后的季华鸢轻轻吐出一个名字:“谢司浥。”

“什么?”

季华鸢从北堂朝身后径直走过北堂朝和翟墨两人,走到前面一处花坛前。天已经蒙蒙亮了,季华鸢轻叹一口气,蹲下身子,伸手向那淤泥中掏去。北堂朝几乎是在他伸手的同时便看见了泥土中露出的一个深色的木角,那木颜色很深,滚在土里,即便摆在人眼前,不特意去看也绝对看不清。季华鸢伸手捏住那一角向外一拉,竟是一个沾了泥的黑瓷瓶。他又叹一口气,站起身对上北堂朝略略带着探询的目光,有些无奈,却还是低声道:“这是我的那瓶鹤顶红。”

北堂朝正欲开口,却听翟墨低声道:“王爷,这不奇怪。晏存继明身入宫后,我们的人就跟丢了谢司浥。那人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整个帝都找不到半点踪影。”

季华鸢轻轻笑了几声,似是自言自语:“我竟然又信了他,还真的以为他是晏存继手里一颗闲棋,纵然做了坏事也属被逼无奈。却不想,他竟是如此立功心切。”季华鸢话音落,不顾那药瓶上还沾着泥,反手死死地将药瓶攥进手心,紧紧抿起唇。

这个时候若是再应和着骂谢司浥几句,未免显得落井下石了,北堂王可绝对不会做这样有损君子风度的事。但是不可否认的,他本来沉重的心情因为季华鸢对谢司浥表现出来的失望而变得轻快很多,北堂朝忍不住轻轻勾了勾唇角,却又飞快收敛起表情,只是朝季华鸢平平摊开手掌。

季华鸢有些无奈,看着北堂朝,小声道:“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北堂朝难得的不为所动,依旧板着脸,只道:“给我。”

季华鸢无法,心想拿着这东西也没什么用了,更不想为一点小事再招惹坏脾气的情☆人。他只得低声叹一口气,将瓷瓶放在北堂朝的手心里。北堂朝拿着瓷瓶在自己眼前打量了片刻,拔开塞子轻嗅,略略皱起眉,塞上塞子随手揣进怀中,只道:“我收着了,你以后也别想了。”

季华鸢只得闷闷地噢了一声。翟墨轻轻开口问道:“王爷,谢司浥深夜来袭,不抢账本不抢印信,只为伤人吗?”

北堂朝闻言低笑了一声,道:“不只为伤人,更为砍本王一只手。”他说着,转回身来,盯着紧闭的房门,一字一字道:“加派人手,银号里所有东西都可以丢。许平江,给本王护住了!”

翟墨闻言正色,下意识地跪地拱手,响亮道:“属下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