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将手都伸到了什么地方……他居然丝毫未曾察觉。
难怪恪王会输给太子,连他这个做父皇的都不知道太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做的事。
“朕……朕……早该……废了你……是朕心软……心软了……”
聂延璋猛然砸了药碗,仰天大笑,只是笑着笑着,眼角就有泪水了。
“心软?父皇对儿臣与母后,何曾心软过!舅舅姨母全死了……母后瞎了,妹妹病了,儿臣也病了,父皇究竟哪里心软过了?!”
他恨极了,手已经掐上了建兴帝的脖子。
建兴帝脸色发灰,垂死之人,平生的什么功过也不想了,只是懊悔和怨恨。
聂延璋抹去脸上的眼泪,忽跪下来,诚恳地问建兴帝:“父皇,儿臣只想问您一件事……您可曾真心待过母后?”
建兴帝眼里只有杀意,他还是太心软,没有赶尽杀绝,留下了这有毒的根。
聂延璋低头发笑:“父皇没有。那便也不曾……爱过儿臣和妹妹了。那么,儿臣送您。”
他微微笑着,喂了冷药到建兴帝的口中,说:“父皇放心吃,这药都是黄丸煎熬的,就像您赐给儿臣治疯病的药一样。”
建兴帝被迫吞了药,脆弱不堪的身体逐渐失去了生气。
聂延璋慢慢地欣赏挣扎着建兴帝死去的狰狞模样,直到建兴帝的手指一动不动似乎是僵了,他才低头捂了捂双眼,哑着嗓子唤了人进来。
陈福上前查探了建兴帝的气息,惊讶了一瞬,禀道:“殿下,奴婢这就出去传信。”
见聂延璋无回应,便是默认了,陈福出去喊道:“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
皇宫中响起了沉重的报丧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