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们赶到时,里面的四名队员……全部殉职。他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娜塔莎闭上了眼睛,泪水无声滑落。胜利的代价,依旧如此沉重。
凌霄将平板递给她,上面是部分从密室里获取的数据摘要。“看看这个,‘永生项目’……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疯狂。”
娜塔莎强忍着悲痛,看向屏幕上的信息,瞳孔骤然收缩……
这场惨烈的“斩首”行动,以乌丸莲耶的死亡和核心数据的获取而告终。
酒厂这棵盘根错节的毒树被砍倒了主干,但它的根系是否已被彻底铲除?那些隐藏在更深处的“孩子们”以及诸如cIA、“金色黎明”等势力,又将因此作出何种反应?凌霄的帝国在付出了鲜血的代价后,似乎赢得了一场关键战役,但真正的和平,还远未到来。
飞行器在云层之上平稳航行,引擎的嗡鸣是舱内唯一的声音。
娜塔莎靠在座椅上,脸色苍白,腿上和手臂的伤口已经过紧急处理,但内心的创伤远非药物可以治愈。
四名队员在她眼前冲进那扇门,然后……再也没有出来。那种无力感和负罪感,几乎要将她吞噬。
凌霄坐在她对面,沉默地看着加密平板上的数据,眉头紧锁。即使以他的心志,看到那些内容,也感到一阵寒意。
“老板……”娜塔莎的声音嘶哑,“数据里……到底有什么?”
凌霄将平板转向她,指着几段被高亮标记的内容和几张模糊但结构诡异的设计图。
“酒厂的‘永生项目’,核心并非我们之前猜测的意识上传或转移,”凌霄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而是一种……更直接、更野蛮的‘生命掠夺’。”
娜塔莎凝神看去,越看越是心惊。
数据显示,乌丸莲耶所谓的“永生”,是试图通过一种高度机密的技术,将他衰老、濒临崩溃的生命信息场(一种假设存在的、承载意识与生命本源的能量结构),强行注入到一个经过特殊筛选和改造的、年轻的“容器”体内。
这个过程并非和平的共存,而是残酷的覆盖和吞噬,彻底抹杀“容器”原有的意识和生命印记,以供养乌丸莲耶那腐朽的灵魂。
那些设计图,则是一种名为“意识熔炉”的庞大设备草图,用于完成这种掠夺仪式。而被选中的“容器”,需要具备极其苛刻的生理和精神条件,其中一项就是……对Aptx-4869表现出特殊的耐受性或逆转适应性。
“他们……他们把活人当成……电池?或者说,祭品?”娜塔莎感到一阵反胃,这远比单纯的杀戮更加邪恶和亵渎。
“恐怕是的。”凌霄关闭平板,眼神幽深,“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对Aptx-4869和其逆转剂如此执着。这种药物,或许在他们看来,是筛选和‘预处理’完美‘容器’的关键工具。柯南……还有宫野志保本人,恐怕都曾是他们的目标。”
飞行器内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他们摧毁的,不仅仅是一个犯罪组织的首领,更是一个试图践踏生命最基本伦理的疯狂计划。
龙渊基地·哀悼与新生
回到龙渊基地,气氛凝重而肃穆。
阵亡队员的名字被刻上了基地纪念墙的最顶端,包括那四名在密室内牺牲的勇士。
没有遗体,只有衣冠冢和他们生前的铭牌。
幸存者们举行了简单而庄严的悼念仪式,娜塔莎坚持坐着轮椅参加,全程紧抿着嘴唇,没有让眼泪再流下来。
宫野志保也来到了纪念墙前,默默站立了许久。
这些为她、为摧毁酒厂而付出生命的人,让她更加坚定了留在凌霄阵营的决心。
她回到实验室,更加拼命地投入到逆转剂的研究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告慰那些逝去的亡魂。
凌霄将获取的“永生项目”核心数据交给了宫野志保和零共同研究,但严格限制了访问权限,尤其是关于“生命掠夺”和“意识熔炉”的部分,他下令暂时封存,除非有绝对必要,不得深入。
“这种知识,本身就是一种诅咒。”凌霄对零和宫野志保说道,“我们需要的是利用它来防范和摧毁,而不是步酒厂的后尘。”
宫野志保对此表示理解,她也不想触碰那种禁忌的领域。
她的重点,依然放在Aptx-4869的逆转和基于其原理开发更精准的生物武器(用于针对性的清除,而非掠夺)上。
权力真空与暗流涌动
乌丸莲耶的死,如同在黑暗世界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酒厂这个庞大的犯罪帝国,瞬间陷入了群龙无首的混乱。
琴酒虽然凶悍,但其资历和威望似乎不足以服众,尤其是在欧洲和其他地区的势力,开始各自为政,甚至为了争夺遗留的资源和技术而爆发内讧。
贝尔摩德行踪更加诡秘,伏特加则紧紧跟随琴酒,试图稳住东京及其周边的局面。
cIA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酒厂的剧变,立刻调整了策略。
他们一方面加紧了对酒厂残余势力的渗透和拉拢,试图收编那些有价值的技术人员和外围网络;另一方面,对凌霄的经济和技术围剿丝毫没有放松,甚至变本加厉,显然是想趁你病要你命。
而那个神秘的“金色黎明”教派,在得知“永生项目”的核心(他们似乎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到部分真相)被凌霄获取后,反而暂时沉寂了下去,但这种沉寂更像是在酝酿着什么。